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就是農村應有的生活狀態,倒不是因為這樣健康,主要是因為點燈費油,這年頭的人普遍都十分的節儉,沒辦法東西太少是在浪費不起,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否則隻要太陽一落山基本上大家就都回家睡覺了。
“阿嚏!”一間草房之中一個男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下麵女人側了側身回頭看相對方。
“咋還打噴嚏了呢?可別是剛剛著涼了,都說讓你蓋上點被。”女人有些關心的問道。
“啥著涼啊,就是剛剛不知道哪刮來了一股陰風兒,行了繼續繼續.”男子有些焦急的聲音傳出。
“哎你把被蓋上,哎呦,你輕點,你想懟死老娘啊....”
啪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隔壁一個老頭坐起身來,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後微微歎了一口氣,卻正是秦磊這些日子苦苦尋找的老秦頭。
寄人籬下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方便,有的時候他真的有些懷念自己的那小土屋,可有些東西一旦你做了決定就回不了頭了,從那小子那天把自己親兒子送進派出所的那天起,從自己讓那姓黃的算計對方起,從對方看向自己的那冰冷眼神.....
如果在年輕個二三十歲的,他可能還會賭一賭,然而如今的這個額年紀賭不起了。
伸手摸了摸炕頭,已經有些冰涼的溫度讓他微微有些蹙眉。
農村的火炕即便是夏天也要經常燒,而冬天的時候如果不燒炕那是能凍死人的。
趕快下地,老頭披了件襖子準備出去抱一捆柴火,走到門口才注意到,今天竟然是個滿月,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小院被這月光一照竟然出奇的亮堂。
搖了搖頭就準備去牆角取柴火,結果剛剛走了兩步卻是正好看到院牆外一個人正站在那裏看著他。
突如其來的這個人影下了老秦頭一跳。
在農村大部分的人都會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而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就這樣站在院牆外不吱聲,乍一看真的不像活人。
不過老秦頭雖然年紀不小,但眼神兒倒還不錯,當下仔細一看這人竟然認識。
微微蹙眉,老秦頭連忙走了過去,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方向後有悄悄的從大門走出快不來到那人跟前:“你咋來了?你娘讓你來的?不對!你咋知道我在這的?”
熟悉的麵容再次出現,遠在清水市躺在床上的秦磊卻是突然有些遲疑了。
事實上自從秦磊知道黎芷晴兩女被綁是這老東西指使的之後,秦磊對於這老家夥的殺心就沒有下去過。
其實準確的說,這股殺心在上輩子自己住到橋洞子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尤其是冬天,半夜被凍醒的時候秦磊都恨不得回到靠山村把這老東西的墳給刨了,然而重生之後再次看到對方的時候秦磊卻是遲疑了。
不得不說秦磊的性格確實有些優柔寡斷,而且對待熟人和陌生人卻是有兩種極端的態度,如果是不認識的人,秦磊可以將對方當成畜生說殺就殺,可對待自己親近的人或者說曾經親近過的人,即便對方做了一些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秦磊也有些下不去手,總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機會。
這就好像你養了一條狗,養了十幾二十年,然後有一天那夠咬了你一口,你難道還能回手就把狗打死嗎?
“問你話呢!”老秦頭不知道此時對麵的人心情的複雜,當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的?還有你娘讓你來找我做什麼?”
開始還有些懷疑如今卻是已經確定秦磊的這個分身是來找他的,畢竟大晚上的站在院子外麵如果不是來找他的也不正常。
秦磊操控著這分身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冷冷的說道:“她死了!”
“死了?你娘死了?”老秦頭臉色突然一變,而後微微蹙眉低頭好像在想著什麼,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上次我早去的人也都消失了,我估計也都已經被那小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