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爺,您來了。”
哈寶的習慣。
天一亮就要到茶館坐館。
聽各路三光碼子的消息,再把有用的留下來。
如今他手上已經有兩個碼頭。
錢、人都不缺。
而且最近拜入幫會。
也是悟字輩的門人了。
哈寶大模大樣的坐在茶桌前。
又在左手邊放了一個茶碗。
這就算開門營業了。
一個掮客嬉皮笑臉的走過來,壓低嗓門說道:
“寶爺,周奎進了一批雲土,明天開始發賣。”
哈寶用手敲了敲桌子,冷冷說道:“我不做煙毒生意。”
幫會的主要收入來源就靠黃、賭、毒三樣。
但張樺不許手下的碼頭沾這些東西。
所以哈寶主要靠走私賺錢。
上海灘有數百萬的人口。
柴、米、油、鹽的消耗量極為巨大。
哈寶通過外埠商人收購這些物資。
再運回上海銷售。
雖然利潤不低。
但回收成本的周期比較長。
“寶爺,碼頭出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夥計風風火火的跑來。
哈寶眼皮子一跳,問道:“怎麼回事?”
夥計心急火燎道:“寶爺,周奎帶了一幫手下過來找事。”
哈寶皺眉道:“可我們跟他沒有衝突啊!”
周奎是法租界的毒品販子。
原本在三鑫公司下麵混。
現在又成了張萬林的忠實走狗。
隻不過周奎比較聰明。
除了販運煙毒外,別的一概不參與。
所以軍統、中統也沒拿他當回事。
夥計著急道:“寶爺,您還是去看看吧!
他們帶著百多號人呢!”
哈寶道:“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我去看看。”
周奎也是幫會的人。
鬧到最後肯定是請大佬仲裁。
所以哈寶也不害怕。
碼頭上,兩撥人在那兒不停的推搡著。
一邊是身穿黑色短褂,腰間係著牛皮腰帶的打手。
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
手裏還拿著短棍、砍刀等等凶器。
另一邊是袒胸露懷的碼頭工人。
他們大都拿著搬運貨物用的長杆。
雖然人數眾多。
但這些碼頭工人的臉上大多帶著憂懼。
氣勢自然被打手們壓製住了。
看到這一切,哈寶雖然怒火中燒,但還是笑著說道:
“奎爺,有事到茶館找我就是了,不用這樣大動幹戈吧!”
張樺從徐公館回來後。
一再叮囑部下做好防範。
哈寶也是有備而來。
周奎把手一擺,囂張道:“劉文瑞,你撈過界了,知道嗎?
老子今天就來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哈寶道:“哦,那就請奎爺說說看。”
周奎冷笑道:“你們的船現在擋了我的路。
這筆賬怎麼算?”
哈寶看了一眼,指著碼頭道:“奎爺,咱們的碼頭雖然挨著。
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怎麼我就擋了奎爺的路了?”
周奎獰笑道:“李彪、桑二毛管的時候,每月孝敬老子500大洋。
現在碼頭換人了。
你小子卻不來拜我的山門。
這是不把我周奎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老子隻能上門討個公道。”
原來是要錢。
哈寶一笑,抱拳道:“奎爺,小弟江湖經驗少,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
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既然李彪、桑二毛每月給您孝敬500大洋。
那我也不能少了份子。
還是按這個數給您。
如果奎爺還不消氣。
今天我做東。
請您到萬國飯店吃飯。
晚上再去夜總會喝上一杯。”
周奎把手一擺,冷冷道:“劉文瑞,你特麼打發要飯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