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沾上惡習了?”她歎了口氣,“哎,容易得癌呀。”這哀婉的語氣,仿若白星梵抽的不是煙,是毒。
“可以提神。”白星梵的嗓音暗沉,微微泛著沙啞。
蘇顏理直氣壯:“奶茶也可以提神。”
“……”
所以是因為今天中午他讓她少喝點奶茶才這麼不服氣?
白星梵無奈地歎了口氣,拇指往上抬了下煙蒂,半支煙在他修長的指尖打了個半旋,然後他捏著煙蒂將煙支摁進了煙灰缸中:“說吧,你怎麼在這裏?”
他不覺得她和之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一樣,但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在半夜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蘇顏愣了一下:“我還想問你呢,這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
蘇顏:“對啊,劇組給我安排的。”
白星梵瞬間明白了一切:“你前幾天不在這裏住?”
蘇顏搖頭:“沒有。”說完她又是一愣,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一切——吳導以為她和白星梵是那種關係,所以就和酒店的人員串通了一下,把她和白星梵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想明白了之後,她“蹭”的一下紅了臉:白星梵不會以為是她自己要求的吧?所以才那麼生氣?
越想越尷尬,越想越羞恥,她忙不迭地為自己辯解:“不是我!和我沒關係,你別誤會,我事先根本不知道!”
白星梵沉聲道:“我明白了
。”
蘇顏打量著他的臉色,試探性問:“你真的明白了?我覺得你還是有點不高興……”
白星梵微微蹙眉:“有麼?”
蘇顏:“非常有。”
白星梵:“……”
他確實是有些不高興,不是因為這件事和她有關,恰是與她無關——他極其厭惡那種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卻又迫切地希望她是那種女人。
但她不是。
就像他曾經圈養的那隻夜鶯,無論他為它鋪就多少玫瑰,它都不屑一顧。
蘇顏以為他還在懷疑自己,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我現在就走!”說完她就要回臥室收拾東西。
白星梵冷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旦你走出這個房間,明天在劇組的待遇就會急轉直下。”
蘇顏的腳步一頓,詫異又不解地看向白星梵。
白星梵不得不解釋:“他們能夠這麼安排,說明他們把你當成了我的人,你離開了這個房間,就說明你不是。”
他解釋的很委婉,但蘇顏還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劇組那幫人一個比一個見風使舵看人下菜,現在對她態度這麼好,完全是因為白星梵在給她撐腰,所以他們誤會了她和白星梵是戀人關係,但如果她今晚離開了白星梵的房間,或者是白星梵離開了,這種關係就會自動解除,她在他們眼中就又變成了那個好欺負的不知名小編劇。
說不定他們還會覺得她是被白星梵嫌棄了呢。
那該怎麼辦呀?
蘇顏陷入了糾結中,她不想被打回原型,因為那個不知名的小編劇沒有話語權,沒有能力守護自己的劇本不被魔改,所以她隻能狐假虎威,但如果她不離開的話,今晚就要和白星梵住在同一個房間……孤男寡女的,又是深更半夜,怎麼想怎麼不合適,萬一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誰沒忍住呢?她都不敢保證吃虧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她徹底沒了主意,隻能詢問白星梵:“那、那你說,該怎麼辦?”
白星梵道:“今晚我睡沙發。”
蘇顏特別
不好意思:“別了別了,還是我睡沙發吧。”
白星梵:“明天一早我就要回東輔,會影響你休息。”
蘇顏:“不會的,我起得也早,我可以睡沙發!”
白星梵沉默不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的瞳孔漆黑,深不見底,淺粉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整個人看起來冷峻到了極點,不怒自威,蘇顏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抵抗的壓迫感。
他輕輕啟唇:“乖乖去睡覺。”
蘇顏不再叫囂,乖乖地點了點頭,一溜煙跑回了臥室,並關上了房門。
白星梵歎了口氣,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門口取自己的行李箱。
他剛把行李箱放到茶幾前的地板上,臥室的門又被打開了,蘇顏抱著一床被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櫃子裏竟然還有一套床具,這套是純棉的。”
床上鋪著的那套是絲綢的。
白星梵蹲在行李箱旁,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解釋:“有些人會對絲綢布料過敏,有人不喜歡絲綢的質感,有人隻愛睡純棉床具,幾乎每天都會有顧客要求調換,所以才會在櫃子裏麵放一套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