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朋友、肯定要來——這三個詞就如同戳心的手指頭似的, 從白星瀾的嘴裏每說出一個,就狠狠地往蘇顏的心窩裏戳一下。
姐姐,說明今天的主角是個女人。
好朋友, 說明這個女人和白星梵的關係很好。
肯定要來,說明是好得不得了, 所以哪怕是不去接她了, 也要來給這個女人過生日——想到這兒,蘇顏的心裏就開始不舒服, 像是吃了一口檸檬, 又酸又澀,還有點生氣。
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理由生氣, 也沒那個資格生氣,畢竟她都拒絕了他好幾次了, 還態度堅決的表明了他們不合適,所以他完全可以去給別的異性過生日, 這是他的自由。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也給人家點煙花……
越想, 蘇顏心裏越別扭, 卻又不能在姚安安和白星瀾的麵前表露出來。
右手攥成了拳,用指甲蓋戳了戳手心,她竭力地按耐著心裏的那股酸勁兒,打定了主意不去追問那麼多——事不關己就要高高掛起, 她一點也不在乎!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轉頭就對姚安安說了句:“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白星瀾,白星梵的弟弟。”然後又笑著對白星瀾說了句,“這位是姚安安, 我朋友。”
如她所料,姚安安一聽到“白星梵”三個字眼睛就亮了,瞳孔中散發出了八卦的光芒——姐姐?什麼姐姐?哪種姐姐?什麼關係?關係有多好?足不足以氣死我主子?
給他們倆互相介紹完身份後,蘇顏又對白星瀾說了句:“我們倆要去山隱軒找個廚子,但是沒有邀請函,進不去,你能幫幫我們麼?”
白星瀾不假思索,大大方方地說道:“當然可以啦!”
蘇顏舒了口氣:“真是謝謝你啦!”
這時,姚安安忽然問了句:“會不會不太合適呀?你和你哥是來給別人過生日的,我們兩個外人去了,那個姐姐會不會生氣呀?”
她的語氣中,帶著十足十的憂慮與為難,但蘇顏明白,這都是打
聽八卦的必備演技,於是乎立即豎起了小耳朵,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星瀾。
白星瀾歪著腦袋想了想:“應該不會吧,姐姐人很好的,而且你們都是我哥朋友,她肯定不會生氣。”
“哦,這樣呀。”姚安安感慨了句,“這位姐姐脾氣可真好,你哥眼光不錯呀。”
蘇顏知道,姚安安是在用這種方式試探白星梵和那個女人的關係——這也是她想知道的重點,於是乎小耳朵豎得更高了。
白星瀾一怔,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慌失措地看了蘇顏一眼,慌忙地擺了擺兩隻手:“不是不是,你們別誤會,我哥和她就是普通朋友,清清白白的什麼不正當關係都沒有!”
試探出結果了,姚安安立即擺出了一副抱歉的神色:“哦哦哦,不好意思,我誤會啦。”
蘇顏依舊是默然不語。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問一個問題,成功地為自己豎立起來了一個“清清冷冷滿不在乎”的高冷人設。
白星瀾卻以為她是因為生他哥的氣了所以才一言不發,於是又斬釘截鐵地補充了一句:“我哥和那個姐姐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蘇顏心想:什麼事情都沒有還要特意趕來給人家過生日?要是有點什麼還不得把星星摘下來送給人家?
嘴上卻雲淡風輕:“知道了,你也不用給我們倆解釋那麼多。”
白星瀾依舊忐忐忑忑,總覺得顏顏姐是在說氣話。
姚安安不知道那麼多內幕,滿足了自己的八卦欲後就開始言歸正傳:“那麼,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白星瀾:“可以!你們跟在我的車後麵就行!”
姚安安:“真是謝謝你啦!”
白星瀾:“小事!”
然後三人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車上去。
蘇顏和姚安安本以為有了貴賓的開道,之後的路途就會暢通無阻,誰知道這座會所的安保極其嚴格,入所人員必須按照請帖上的要求進入,比如白星瀾即將要去參加的這場宴會,請帖上的要求是一客隻能帶一
賓,再多一位賓客都不得入內。
白星瀾想讓保安通融一下,但保安的態度十分堅決:“抱歉,我們也是按照客人的要求辦事。”
山隱軒之所以受東輔及其周邊城市的上流社會人士的偏愛,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安保嚴格、管理有加,絕對不會發生閑雜人等蹭宴席的烏龍情況發生,其次才是因為地處幽靜、環境雅致。
白星瀾也是山隱軒的老會員了,當然非常明白這裏的規矩。
可是,他也不能不管大哥的心上人和她的朋友呀,不然就等著挨削吧。
思來想去,他決定,給大哥打一個電話。
等待音響了三四聲後,白星梵才接通電話:“怎麼了?”
白星瀾探出脖子看了眼駕駛室旁邊的倒車鏡,白色思域緊跟在勞斯萊斯的車身後。
他壓低了嗓門對著手機說道:“我跟你講,你完了!你沒了!”
白星梵:“好好說話。”
白星瀾:“顏顏姐來捉你的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