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過後的第二天, 蘇顏就和白星梵去了民政局,正式辦理了離婚。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蘇顏才正正直直地感受到了解脫。
他終於放過了她。
腦海中那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她精神狀態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終於可以再次投入到編劇的工作中。
早在今年七月份的時候,她參與了一部文藝愛情片的創作工作,這也是她第一次嚐試電影劇本的編寫。
由於沒這方麵的創作經驗, 所以她在開始創作前查閱了不少這方麵的資料, 也去請教了許多位經驗豐富老到的電影編劇,心裏有了些把握後, 才敢開始動筆。
初稿完成後,她將稿子發給了導演,但是導演並不滿意,於是毫不留情地將稿子退了回來,讓她重新修改男主人設。
蘇顏並沒有對導演產生埋怨情緒,反而對她心悅誠服,因為她知道, 導演對男主人設的要求高是對的, 因為這是一部女性向的文藝愛情片,全片有沒有爆點, 全靠男主的人設有沒有張力。
這部片子改編自一部名為《流鶯》的短篇言情小說,通篇彌漫著香豔與浪漫的氣息, 文筆通俗卻不世俗,反而充滿了令人欲罷不能的禁忌感——女主的人設是流落風塵的流鶯妓/女, 男主的人設是家境優越的清冷大少爺——背景的差距造就了第一重背德感。
兩人相識在一個初冬的雨天,流鶯穿著一件墨綠色大衣穿梭在濕潤小巷中,來到了一家小賣鋪前, 買了包萬寶路香煙。
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過,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流鶯的大衣,流鶯正要破口大罵,轎車突然停了下來,駕駛室的車門被打開了,司機拿著一把黑傘,頂著細雨,快跑到了流鶯的麵前:“我們少爺讓我來給您賠不是,真是萬分抱歉。”
他呈上了那把做工精致的黑傘。
流鶯沒接,瞟了一眼車標,心頭開始了算計,當即把冒到嘴邊的汙言碎語盡數咽了回去,撇了撇誘人紅唇:“一把傘就解決了?我這衣服可是lv的。”
司機並沒有戳破她的謊言,而是畢恭畢敬地說了句:“那您有什麼要求呢?”
流鶯:“別慌,不訛你們,隻想蹭你們的車回家,住得遠。”她雙臂抱懷,抬頭看天,輕歎口氣,“這雨呀,是越下越大了。”
司機不能自作主張,回去詢問了主人,得到了主人的允諾後,他請流鶯上了車。
這就是流鶯與少爺的相識。
其實流鶯沒有騙人,她身上的那件墨綠色大衣,確實是lv的,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攢了五年的賣身錢買的。
她自幼家境貧寒,又是家中長女,後麵還有兩個弟弟,父母重男輕女,吸她的血扒她的皮,張口閉口不離“給錢”兩字,恨不得把她當成人油煉榨,榨幹了、榨死了為止。
但凡有還有其他選擇,她也不會走上當流鶯的路。
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生活太苦,流鶯極度向往上流社會的生活,與有錢少爺相識後,開始千方百計地引誘他。
少爺自幼性子清冷,心誌堅定如同高僧,然而凡人終究不是聖賢,難逃七情六欲的擺控,他逐漸淪陷在了流鶯的溫柔鄉中。
流鶯愛他有三分,卻能展現出來十分;他愛流鶯有十分,展示出來的也是十分。
他想與流鶯雙宿雙棲結為連理,流鶯卻比他清醒的多,深諳自己這種身份的女人絕對進不了那種正經人家的門,索性將目標放在了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