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梵再次安撫道:“不會有事,放心吧。”
蘇顏不為所動:“我現在一點也不相信你說的‘不會有事’這幾個字。”
那天在山上,他就是這麼跟她說的,還說了不止一遍,結果一下山就被拉去搶救了,還下了病危進了icu,差點沒把她嚇死。
白星梵無奈一笑:“看來我在蘇小姐心目中的可信度並不高。”
蘇顏沒好氣:“不是不高,是為負數!”說完,她朝他走了過去,本想幫他拉行李箱,但沒發現自己的鞋帶開了,一不留神被絆了一下,一頭朝著他的胸膛栽了過去。
白星梵及時的伸出手臂,穩穩地攬住了她的腰。
“蘇小姐是在投懷送抱?”
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蘇顏尷尬又羞恥,無地自容到了極點,本想趕緊和他分開,結果還沒等她動身呢,白星梵又說了句:“別亂動,肋骨疼。”
蘇顏:“……”
從他口中說出的“肋骨疼”這三個字就像是萬金油一樣,在哪都好用;又像是緊箍咒,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死穴,令她無可奈何。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不好意思抬頭看他,便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他的心口,聲音小小地說道,“地板的錯。”
白星梵忍俊不禁:“嗯,感謝地板把老婆送給了我。”
蘇顏又氣又笑,嗔道:“誰是你老婆?”
“你說呢?”白星梵抬起了一隻手,輕輕地捏了捏泛紅的她耳珠。
“反正不是我!”蘇顏趁他不注意迅速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用雙手捏住了自己的臉頰,朝他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看起來特別的搗蛋滑頭。
白星梵搖頭歎息,又是無奈一笑。
隨後蘇顏拉著他的行李箱去了臥室,本想打算把兩人的衣物都放進櫃子裏,但是在開始收拾東西之前,她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竟然已經快十二點了,就先問了白星梵一聲:“你餓麼?”
她剛好有點累了,說話的時候,直接坐在了床上。
床是仿古式的拔步床,無論是放床的平台還是四角的立柱都是紅木打造,每一麵的圍欄上都雕刻著繁複精致的圖案。
床上鋪著一套白色的蠶絲被,放著兩張枕頭。
蘇顏撐著手坐在床沿,一雙小腳踩在平台上,臉頰上還泛著尚未褪去的紅,雙唇水潤飽滿,透著誘人的味道。
白星梵的喉嚨忽然有些發緊,沉默片刻,反問道:“你指哪方麵?”
蘇顏一臉懵:“什麼哪方麵?我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白星梵認真回答:“餓了,但是想吃你。”
蘇顏:“……”
蘇顏:“…………”
蘇顏:“………………”
白星梵麵不改色:“可以嗎?”
蘇顏的臉都快紅透了:“不可以!”
白星梵從容不迫地看著她,不慌不忙地啟唇:“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重新開始,如果不進行深入交流,怎麼才能更好的了解彼此的現狀?”
蘇顏:“……”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
她又氣又急又害羞:“誰要跟你深入交流,我才不要了解你的現狀呢!”
白星梵:“真的不想?”
他的語氣溫柔,循循善誘,蘇顏的臉越來越燙,呼吸也有點艱難了,仿佛臥室裏的空氣正在被抽幹,含氧量一點點的變稀少了。
咬著牙掙紮了好久,她低著頭,聲音小小地說了句:“你的傷還沒好呢。”
白星梵:“無妨。”
蘇顏:“……”
剛還虛弱呢?現在又無妨了?
等等,她是不是又一步步地被他騙進陷阱裏了?!
再往前走一步就掉坑裏了!
蘇顏突然清醒了過來,及時懸崖勒馬:“咱倆還沒和好呢,你少誘騙我!”
說完,她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傲嬌地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臥室。
白星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發現,他的崽崽好像變聰明了。
還是傻乎乎的時候好騙。
不過,現在倒是更有意思了。
蘇顏下了樓,準備去做飯,然而走進廚房之後才想起來沒有食材,不過她也沒著急去買,而是仔仔細細地把廚房檢查了一遍。
剛檢查完煤氣閥的開關,身後忽然傳來了白星梵的聲音:“需要我幫忙麼?”
蘇顏扭頭看著他,沉默片刻:“你會什麼呀?”
真不是她瞧不起他,是太了解他了,白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醋和醬油都分不清,讓他來廚房幫忙,等於添亂。
白星梵:“……”
白星梵想了想,道:“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我會掃地、拖地、擦桌子。”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會,他特意補充了一句,“上學的時候參加過大掃除。”
蘇顏:“……”
可真是年代久遠的勞動經驗。
但她又不太好意思打擊白少爺的積極性,於是就說了句:“那行,等會兒去超市買把掃帚回來。”
白星梵:“不要拖把麼?”
蘇顏:“……要的。”
隨後兩人一起出了門,先去找了家館子,吃了頓午飯,然後又去了一趟鎮子上的超市,買了打掃衛生的工具和做飯用的鍋碗瓢盆,回去之後,一起收拾屋子、打掃衛生,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終於讓新裝修好的二層小樓裏有了點家的感覺。
忙碌了整整一天的蘇師傅本打算晚飯隨便對付幾口就行了,但又一想家中還有個大病初愈且不能自理的人類,於是又強打起精神去了廚房,把中午買回來的兩斤牛尾骨給燉成了湯。
吃完飯後,蘇師傅就歇菜了,白少爺主動包攬了刷碗的任務,她沒再推脫,筷子一放就上樓了,洗完澡後,舒舒服服地鑽進了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