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 蘇顏都在擔心身下的木床會不會散架。
但事實證明,床結實得很,她都快散架了, 床一點事都沒有, 全程穩如泰山。
她也不知道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反正結束後沒多久她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別死, 並且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 她是被餓醒的,肚子咕咕咕地叫。
睜開眼睛後, 身畔已經沒有人了,想纏一纏他都沒機會。
歎了口氣,蘇顏掀開被子起了床,先去衛生間衝了個澡,然後穿著淺粉色的毛茸茸的睡衣下了樓。
她本以為某個工作狂會坐在餐桌旁對著電腦工作,但誰知客廳裏卻空無一人,於是她就喊了聲:“老公?”
無人回應。
不會不在家吧?
就在她拿起手機, 準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外麵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立即跑到了門口,一推開房門, 就看到了白星梵。
他穿著一件黑色呢絨大衣,內搭灰色毛衣和藍色牛仔褲, 毛衣的領口處露出了一圈白襯衫的領子。
蘇顏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時候,白星梵正在關院門, 另外一隻手中拎著剛從外麵買回來的早餐。
蘇顏對此非常欣慰——白少爺雖然不會做飯,但是白少爺有錢,願意去買。
與此同時, 她又對白少爺對待生活一絲不苟的態度極為敬佩:人家即便是出門買個早飯都要穿得人模狗樣,時刻保持精致,可謂是吾輩楷模。
她穿著米白色的棉拖鞋,噠噠噠地跑到了他麵前,蠻橫地擋住了他的去路:“站住!例行檢查,不然不讓進家門。”
白星梵忍著笑意,非常配合地停下了腳步:“需要出示證件麼?”
蘇顏搖頭:“不需要,但是需要你把左手伸出來。”
白星梵溫柔一笑:“好。”然後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蘇顏的麵前,配合檢查。
他的左手手腕上帶著一塊白金腕表,無名指上套著蘇顏熟悉的婚戒。
她滿意地勾起了唇角:“好啦,檢查通過,再交一下保護費就可以進去了。”
白星梵哭笑不得:“保護費?”
蘇顏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我是這片的老大,小弟一大幫,你不交保護費就混不下去。”
白星梵忍俊不禁:“好,我交。”
蘇顏眨了眨眼睛:“但是我不收錢。”
白星梵:“那我交什麼?”
蘇顏揚起了下巴,同時撅起了小嘴。
顯而易見,交“親親”。
白星梵笑著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給了她一記溫柔細膩的早安吻。
“蘇老大”終於心滿意足,親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好了,你可以進去啦。”
白星梵卻站著沒走,而是認真問了句:“一天需要交幾次保護費?”
蘇顏:“……”
你想什麼好事呢?
她斜眼瞧著他:“看老大心情,心情不好就不理你了,還收什麼保護費?”
白星梵置若罔聞:“我隨時可以交,不限次數不限量。”
蘇顏:“……”
白星梵又補充道:“也沒有地點限製,隻要你想。”
蘇顏:“……”
不!我沒那麼饑渴!
但保護費這事,不是她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
吃完早餐後,兩人就忙起了各自的工作。
他們倆麵對麵地坐在餐桌旁,身前的桌麵上擺著各自的平板和筆記本電腦。
蘇顏敲了幾行字後,抬起眼皮,笑咪咪地看了坐在她對麵的男人一眼,但是白星梵已經專心致誌地投入在工作中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老婆投來的秋波。蘇顏看了個寂寞,內心有點小挫敗、小尷尬,還有點自愧不如,感覺就像是學生時代,上數學課的時候她想跟同桌說話,但是同學正在認真聽課,根本不想搭理她。
於是她就在心裏暗自發誓:我也要認真工作,我要比你還認真!
但論起拚工作,她是真的拚不過工作狂。
坐在她對麵的那位男生仿若進入了一種修行狀態,人家修的是心法,他修的是工作,僅一個上午就開了兩個視頻會議、打了三通電話、手邊放的平板電腦上寫滿了與工作有關的記錄,並且還在持續更新中。
蘇顏僅寫了三千字的劇本,就已經感覺自己很了不起了……至於平板,就沒打開過。
到了十一點半左右,她關上了電腦,去廚房做飯了。
她今天燉了一鍋玉米排骨湯——老話說吃什麼補什麼,於是她決定每天都給他燉一鍋骨頭湯喝——又炒了一盤鬆子蝦仁和一盤清炒西蘭花,主食是米飯。
餐桌被征用為辦公桌了,所以他們倆是在茶幾上吃的飯。
飯後,白星梵去廚房洗碗,蘇顏簡單地把茶幾擦了一遍,然後也去了廚房。
水龍頭正在嘩啦啦的流水,白星梵身形挺拔地站在水池前,對著水管衝洗碗筷。蘇顏走到了他的身邊,問了句:“下午還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