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成了?”吳阿福剛剛從皇宮中出來,在緬甸王工門外候著的大小官員將領早已按耐不住擁了上來。
王宮之中的所有侍衛看到吳阿福身上的斑斕血跡以及手中提著的長劍,便瞬間明白發生了些什麼,有些想出聲質問的侍衛要不就是被旁邊年長的拉住,要不就是被吳阿福冰冷的眼神給嚇走。橫衝直撞竟然沒一個人敢出來阻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
吳阿福掃過擁上來的眾人,緩緩的開口:“事已辦成,逆賊莽白已伏誅,吾等還不速速負荊請罪,請求大明天國皇帝陛下寬恕?!”
旦日清晨
整個阿瓦全被籠罩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中,帶著幾分潮濕的氣息。
如今阿瓦城外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不下五萬之數,但很明顯相互之間都有防備,各軍各軍之間都留下了一條不寬的間隙。
按照沐天波的話來說,這樣的軍隊隻是一盤散沙,縱然人數遠遠超過阿瓦城,但隻要稍一接觸鋒芒就會立刻崩潰毫無勝算可言。如果隻是靠他們加點氣勢那還是足夠了。
阿瓦城上的守兵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隱沒在霧中分不清人數,心中頓時變得拔涼拔涼早已沒有了鬥誌,但聽到各位將軍告訴自己今天投降的時候,心中反而卻暗暗的鬆了口氣。
“轟~~”隻聽見一聲巨響,那阻擋敵軍已久的銅皮城門被這樣緩緩的推開了,近乎百人的緬甸將領官員,背上負著荊棘,雙手向後反剪。袒胸露乳隻穿著一件白色布衣,便緩緩的從城中走了出來。
當看到這一幕時,在船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勝利了,臉上不知不覺間就露出了笑容,眼中還帶著幾絲淚水。
作為世代鎮守雲南的黔國公,沐天波的感觸是最深的。這可能是近十幾年來反攻大業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大勝了。
朱焱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一臉鎮定。身上的龍紋金甲在迷茫的晨霧之中閃閃發光:“如今緬甸國賊已除,爾等昔日助紂為虐之過錯,今日一筆勾銷。現當務之急是找到緬甸王嗣,重新即位,以寬複緬甸大體。”朱焱隆隆的聲音在此回蕩著,那些出門投降的緬甸官員以級將領終於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吳阿福眼中流光閃爍,這下為了能夠升官發財,他已經決定徹徹底底的當一個緬奸了。“啟稟大明上國皇帝陛下,逆賊莽白心狠手辣,早已將先王的子嗣全部斬殺幹淨。其餘脈恐也難堪大任。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還請陛下監國,以安撫百姓之心。”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便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後麵的一眾緬甸官員滿臉怒色卻無法出聲阻撓,但是幾個打著和吳阿福一個想法的人也同時出班附議,滿臉的小人做派。
周殿清,楊滄海幾個人更是滿臉興奮之色。
不料朱焱卻把臉一擺,手中的馬鞭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此事無需再議,緬甸曆史之中從未有宗主國擔任其國君的事情,現在你要朕去,是想給天下之人落陛下不義的口舌嗎?”朱焱滿臉痛心疾首的神色。“朕會派人向四處分批尋找遺落的王嗣。”
在場的眾人先是一愣,用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滿臉大義凜然的朱焱。
吳阿福剛開始也沒有搞明白狀況,但是看到陛下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絲絲嘉許,很快便明白了過來。“現在監國緬甸顯然還不是時候。”
“傳令下去,阿瓦城中所有降軍將武器丟到廣場之中,雙手抱頭呈建製的撤出阿瓦,如有任何抵抗者,就地處決,格殺勿論!”朱焱冷聲說道,在場的所有緬甸官員與將軍神情微動點了點頭,便被一大眾明軍送到了城中。黑壓壓的一片緬軍從阿瓦城的正門緩緩走出,臉上卻沒有太多失敗的頹廢,反而還有一絲絲的慶幸。至少終於可以保住一條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