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緬甸已經徹底安定了下來,向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朱焱雖然在名義上依然隻是緬甸的監國但卻已經成了緬甸百姓心目中的救世主。
緬甸這一片從來沒有歸入過中原王朝的土地也正式改姓為明。
朱焱將桌上的天下堪輿圖一把推開,一股王者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隻見他的嘴角漸漸勾起,變得粗糙的手指指向地圖的一塊地方,那裏是四川。
天府之國現在並不好過,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到處都是荒蕪的農田與殘破的村莊,即便是四川的中心成都府也是一片死寂。
導致經濟政治中心都已經移到了重慶。
因為早在十幾年前李自成與張獻忠幾乎是同時退守到了四川,之後清征西大將軍揮兵入川,一路宛入無人之境,張獻忠臨走之前發動了一場大屠殺,導致成都府變成了一片瓦礫,無數生命消逝。
不過十幾年的發展,即便是當初的廢墟也有了些生氣,人多了不少,生產力卻毫無增長百姓依然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好好的一個亂世避風港變成了屠宰場。
至於來自清朝廷的補助?嗬。想都不要想,國內起義不斷,北有蒙古各部賊心不死,南有明朝餘孽崛起,東有台灣如鯁在喉,還有態度曖昧的三藩,那有什麼財力去扶持四川?
關鍵是每年的稅銀卻是一分錢也沒有少,稍有不從就是一個抄家滅門的下場,百姓們這就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那明晃晃的刀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要命的啊!
你看那成都城門上還掛著十幾個血淋淋的腦袋,這可就是反抗清軍的下場啊。
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男子戴著鬥笠,背著一個破布縫成的袋子向著成都城走去,抬頭看了看那幾個猙獰的腦袋,眼神閃爍。
成都的防衛還是比較鬆懈的,城頭也大多是漢軍綠營的兵士在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摸牌賭博,隻吧頭盔往矛槍上一放,再歪歪斜斜的插到磚石間的空隙好像自己就在站崗一樣。
城門口要嚴格的多,一個凶神惡煞的滿人章京帶著十幾個人暴躁的搜查著百姓們的背簍,搜刮著他們為數不多的財產。
輪到他了,這個章京一把奪過背簍,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隻有一件發白的衣服和幾根不知道用途的金屬製品。還有。。。筷子?
“又是一個窮鬼,長生天在上,滾吧滾吧。”那個章京喃喃自語。
男子點了點頭,摘下鬥笠,露出了一張平淡卻又淩厲的麵孔,赫然是神龍營的佼佼者,馬延川。
身上的氣質和最開始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成都,我們還會見麵的。”馬延川微微一笑繼續向著更北的地方前進著,他在尋找一個地方,一個充滿了民怨卻缺少防衛的地方,他在等待,等待一個理所當然卻又必不可少的契機。
忽的他眼前一亮,這個地方不錯一個叫百丈的地方,人口不少足足有一千好幾,已經算不少了,畢竟遠離權利的中心,就連滿清偽朝都沒有派官員來到這裏,最大的勢力隻是一戶姓王的財主家,聽說有點墨水,是個秀才,天天之乎者也,滿口仁義道德。
白天文質彬彬像個教授一般在家門口布道,晚上又像個禽獸專挑十幾歲的幼童下手。
除了這樣也就罷了,這個王財主還控製了這裏所以的耕地,村民想要耕種還得交一大筆租地錢,租了以後還要像他借“驢打滾”(高利貸)買種子,一年到頭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豐收還要交七成的糧食而且必須折合成銀子又要找他兌換。
這一進一出一年不耕地反而還賺了,但是不耕地又沒有飯吃也還不起驢打滾。甚至有些村民已經欠了好幾輛兩銀子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