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青想要遷都洛陽,遭到的,是滿朝文武的反對。
就連他最忠實的走狗上官澤也都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那麼,自己的第二忠實走狗張譚呢?
周君青悠悠的看著張譚。
盡管對方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一直都是支持自己遷都洛陽。
可偏偏轉過身就搞了這麼一出。
名義上是為了保護王宇,是因為孫姚科舉舞弊。
是,沒錯,別看彈劾張譚的折子一大堆,可說白了,也就是無能狂怒罷了。
根本動不了張譚。
別管他的借口多麼扯淡,別管他說的多麼好聽,終究理是在張譚手上。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文武百官麵前,還是周君青麵前,他都占著理。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不停的給自己磕頭的張譚,周君青很難不控製自己去想一件事,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一個吏部侍郎說控製就控製了,那朕呢?
朕在長安被那群朝臣限製的死死的,來到洛陽後接著被你跟軟禁孫姚一樣控製起來嗎?
速度太快了,效率太高了。
要知道,作為次都,作為朝廷每年都要來好幾次的地方,這座城市裏可是有著各種勢力的影子。
可就是這樣,從頭至尾,整個洛陽城都沒有聽到一絲反對的聲音。
由此可見,張譚對這座城市掌控的到底有多麼可怕。
這一刻,即便張譚哭著喊著求他遷都洛陽,周君青都不敢遷都,甚至連來,都不願意在來。
而此時,張譚依舊在不停的哭嚎叫屈。
“陛下,微臣苦啊,當初你讓微臣做這個洛陽留守的時候咱就不願意,是您非得讓老臣幹這個。
您說,咱一個武將,去幹文臣的活,那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陛下您是不知道,微臣這些年來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每天吃不好喝不好,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閉眼啊陛下,微臣就害怕哪裏沒做對了辜負您老人家對微臣的信任,可現在到好,微臣每天做牛做馬的結果還了落不到好。
陛下,微臣苦啊,這個洛陽留守臣是真的幹不下去了啊陛下。
陛下,你還是把微臣調回長安去吧,微臣就是做個小兵那也比在這兒被叫看門狗強啊嗚嗚嗚…………”
“行了行了,別哭了。”
被張譚哭的心煩意燥的周陛下怒吼道:“你好歹也是個一品大臣,能不能有點兒臉麵?”
“臉麵?”
張譚看著周君青一臉的懵逼:“陛下您在說什麼胡話呢,咱都當您的狗了,還要啥子臉麵。”
周君青:“…………”
看著張譚,周君青眼中古井無波。
他要遷都,僅僅隻是提了一句,便跳出來了各種牛鬼蛇神。
百官反對不意外,上官澤反對他也能接受,但是,張譚在洛陽的行為,卻是惡心到了他。
也讓他幡然醒悟。
張譚,在洛陽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整個洛陽,竟然已經成為了張譚的後花園,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即便事情真如張譚所說的那般,即便張譚是無意的,但是這其中所透漏出的問題,卻是讓人心底膽寒。
想到這兒,周陛下的麵色微微柔和了幾分,語氣也變的輕柔了起來。
“行了,既然這洛陽留守你不願意在幹,那就換,換回長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