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翌日。
當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時,汐江之上,大大小小的船隻已經禦風前行……
那些簡陋的小型船隻上,漁民們用清晨的嗓子盡心歌唱,不知從以前什麼時候起,這便成了漁民們每天出船必做的事。
那嘹亮的歌聲悠揚婉轉,開始輕快,隨後變得哀傷,在江麵飛舞,進而飛進汐江兩岸的群山,久久回響……
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淒美的故事。
然而也確實是有故事的:
傳說,汐江是汐女的眼淚所化——
汐女的丈夫是邊疆守將,為保衛邊境戰死沙場……汐女聞訊前往,一路上她流下的眼淚化作河川……汐女到達邊境後,在丈夫的墓前痛哭七天七夜,身枯隨丈夫而去;而汐女眼淚化作的河川也在同一天聚集交彙,最終形成整條汐江……
因此,人們還給汐江取了另一個名字——
秋水江。
天狐族西南之地,有一城名曰“秋水”。
秋水城沿江而建,這江便是秋水江,又名汐江。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汐江越往上遊,兩岸便是群山連綿。
江上的漁民,大都是天狐族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他們早出晚歸,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而據說,沿著汐江一直往上遊走,便可抵達天狐族與魔狼族接壤的邊境……
青竹鎮。
破曉的熹微中,一處草地上有兩人相擁,晨風輕輕親吻著他們的臉頰,在二人臉上蕩漾出甜蜜的微笑……
這一對少男少女,正是狐白白和狐秋秋。
昨晚,在初次體味了此次唇間的柔軟後,他們這一覺睡得深沉而美好。
畢竟,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裏,兩人都休息得不安穩。
草地上,狐白白輕輕挪了挪身子,從睡夢中醒來。
他睜開雙眼,狐秋秋那熟睡中精致的臉蛋落入眼眸中,依舊讓少年的心微微驚動。
似乎是感受到狐白白的目光,狐秋秋也漸漸睜開朦朧的雙眼,一雙桃花眼微微輕顫,靈氣動人。
“醒啦?”狐白白露出一個陽光般的微笑,溫柔地問道。
“嗯。”狐秋秋慵懶地回答,依稀可見臉上帶著嬌羞。
不知這樣在草地上躺了多久,二人終於起身,各自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而後看著日出,靜靜而立。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此情此景,不外如是。
… …
正午,飯後。
狐白白和狐青光在院中鬥著蟋蟀,這是父子倆的一大樂趣和默契。
狐青光問了狐白白關於昨天惡靈胎種的事,狐白白對此沉默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解釋。
見狐白白沉默,狐青光也不再多問,他拍了拍兒子的肩頭,讓他不必為難,他相信自己的兒子。
隨即,狐青光問到關於功法的事。
天狐一族,自化形成人後,除無法修煉的人之外,便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功法進行修煉。
有了功法的幫助,修煉者才得以,化靈氣為己所用,而這也才是真正地踏上修煉之路。
功法如同草木之根,是修煉者吸收靈氣能量之根本。功法的好壞,決定吸收靈氣的速度和量。
但並非最強的功法就是最好的,對個人而言,適合自己的功法方才是上上之選,修煉起來也才會事半功倍!
“臭小子,隕劍山脈之後你沒有再突破吧?”狐青光看了一眼麵前的狐白白,隨口問道。
一想到自家這個臭小子,化形成人才一個多月就已突破到二尾靈境巔峰,狐青光便一臉複雜,對此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沒有。”狐白白抬頭,覺察到父親對此有所擔憂,他繼續說道:“爹,你放心!我都是自然突破,不會動搖根基,拔苗助長的!”
狐青光從小就告誡他:
對於修煉者,堅實牢固的根基最為重要!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站得更高,那麼腳下就必須紮得更深更穩!
對此,狐白白熟記於心!
以前,對修煉一事,他或許有些隨心所欲;但經曆了隕劍山脈的事,以及王炎之事以後,狐白白對力量開始有了渴求。
他漸漸發現,如此弱小的自己,在麵對許多事情時顯得無能為力——
無論是麵對惡靈凶煞,還是複雜難懂的人心。
他開始真正體會到,父親從小教導他的,在修煉者的世界裏,更多的是弱肉強食!
若想守護好身邊在意的人,你就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因此,在剛開始踏上修煉時,他便沒有絲毫馬虎和僥幸,他對此感到十分慶幸!
“嗯……”狐青光滿意地點了點頭。
“狐白白,你一定要記住,修煉講究厚積薄發、水到渠成,切忌不可急於求進……”
“所謂欲速則不達……”狐白白打斷狐青光的聲音,搖頭晃腦地說道,“哎呀爹,我都背膩了,你兒子心裏有數!你這麼囉哩囉嗦的,完全不符合您的人設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