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吃飯了。”小啞巴聽見瞎子的聲音,連忙坐起身來,發現全身不僅僅沒有一絲絲的酸痛,反而充滿了輕盈感和用之不竭的氣力。
“聽師父的準沒錯。”小啞巴心想,便翻身下床。
早餐很簡單,一鍋粥,一點醃菜。小啞巴卻也吃的無比香,一鍋粥六七分都入了他的肚子。
“今天交代給你一件事。”
小啞巴抬頭看著老瞎子,立馬點了點頭。
“你去鎮上的張記酒鋪給我打一斤燒刀子,拿著這是酒錢,餘下著你自己看看要買些什麼。”老瞎子拋過來一小串銅錢,小啞巴接住了就向外走去。
“等一下,這些錢你得親手交到掌櫃的手裏。”老瞎子拉住小啞巴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
小啞巴接過錢,也不追問為什麼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再拍了拍衣服,確保不會被人看出來後,這才向外麵走去。
“早去早回。”身後傳來了老瞎子的聲音。小啞巴用手扣了扣門,作為應答。
燒刀子以其度數極高,遇火則燒;味極濃烈,入口如燒紅之刀刃,吞入腹中猶如滾燙之烈火而得名。
雖說味道比起其他的酒來說真就是不行,可它也有它的優點——價廉勁大,縱是尋常人家也能買的起。
鎮上所有的酒家都有的賣,隻是讓小啞巴不解的是,為何老瞎子要舍近求遠去最南邊的張記酒鋪,要知道墳場在小鎮最北邊的荒山上。
小啞巴也沒有多想,師父交代的事做好就行了,可能是張記酒鋪的酒釀的更好些吧。
小啞巴難得走在白天的路上,這荒山不再像夜裏那樣寂靜,處處透滿了生機,一路上盡是些鳥雀不斷的嘰嘰喳喳。
小啞巴一路上也沒有閑著,在用心地感受身體的細微變化,不斷的適應它。
不多時,小啞巴已經來到了鎮上,“潤小子,啥時候回來的,今天晚上可得到嬸家吃飯。”一家餛飩攤子起,一中年婦人欣喜地說道。
小啞巴連忙擺擺手,臉上寫滿了羞澀,不好意思麻煩別人。
“別聽你劉嬸的,來王叔家吃飯,今天王叔給你燉排骨,男兒得多吃點肉才能長力氣。”婦女旁邊一髯須壯漢單手提著幾斤的豬排骨向小啞巴說道。
小啞巴連連搖頭,用手語跟他們解釋今天自己還有事在身,就不勞煩各位叔叔嬸嬸了,等下次一定去做客。
在眾人的極力挽留下,小啞巴好不容易脫了身,終於來到了張記酒鋪。
酒鋪裏人不多,店裏也隻有一個約莫著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招呼著客人,看裝扮並不像掌櫃的,應該是個夥計,手腳勤快,目光精明。見小啞巴來,過來詢問:“是來給家裏大人打酒的嗎?要點什麼?要多少?我去給你取。”
小啞巴向他比劃著,見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於是就在門口的水盆裏沾了點水,以水作墨,以指代筆,在木桌上寫下:“我要一斤燒刀子,但是我必須要把錢交給你們家掌櫃的。”
“嗨,掌櫃的出了門,你就把錢交給我吧,是一回事。”夥計說這番話的功夫已經麻利地用酒提子給小啞巴打了一斤燒刀子裝在一個酒壇裏。
小啞巴有些著急,繼續寫到:“那你家掌櫃的何時才能回來,不是信不過您,隻是我家大人交代過一定要把錢親手交給掌櫃的,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