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忙完手裏的工作。
徐建華端著茶杯,起身去茶水間倒水。
在見到李牧也在茶水間時,徐建華悄悄轉過身體,默默離開。
他怕李牧讓他履行諾言。
他徐建華是什麼人!?
整天沾花惹草,晚上下班後喜歡到酒吧裏喝幾杯,如果遇到那些既尋刺激又想賺點外快的美女,他也喜歡拉著人家喝交杯酒。
喝到興致高漲時。
他那顆在報廢和可堪一用之間搖擺不定的老腰,仿佛煥發了新生,與美女貼在一起,跳那些讓人血脈擴張的舞蹈。
也隻有在酒吧或夜總會這種地方。
徐建華才能忘記自己的年齡,覺得自己身體素質與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毫無區別,依舊活力四射。
所以。
像他這樣的老男人,怎麼可能從良!?
何況。
他想學壞也不行啊!?
因為他的腰不允許他這樣做,每次從酒吧夜總會或酒店出來,他的腰立馬開始疼。
毫無征兆的疼。
疼到止痛膏都失去療效。
可如果他再折返回去,他的腰又神奇愈合了,連一絲疼感都沒有。
有這樣的腰。
他能怎麼辦!?隻能一條黑走到底,誓不回頭了。
沒辦法。
他的人生,不是被思想和價值觀主導,而是被腰裹挾著前進。
這就像抽煙喝酒的人一樣,明知道煙酒對身體不好,他們也有戒掉的想法,可還沒過一段時間,他們身體還沒動,肺和肝就控製不住了,瘋狂的逼著他們去買酒買煙。
所以很多時候,人隻不過是器官的傀儡。
無論風雨,再無回頭路。
偷偷溜回辦公室,徐建華等李牧身影從門口穿過,他才起身去倒水。
說實話。
他對李牧不錯。
也將他當成好兄弟。
可李牧與他之間永遠隔著一層無法跨越的鴻溝,這條鴻溝不是別的,僅僅是李牧沒和他一起喝過酒,一起去夜總會泡過美女,所以兩人注定無法成為真正過命的兄弟。
一個年輕人。
身體又沒有毛病。
居然能頂得住這麼多誘惑,徐建華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李牧沒房沒車,賺不到錢也就罷了,可他寧願冒著銀行倒閉的風險選擇將錢存進銀行,然後定個利息稍微高點的死期,也不願花在外麵那些可以讓他身心愉悅的美女身上。
這樣的年輕人!?
徐建華細細想了一下。
好像在他認識的人中,隻有李牧一人而已。
倒了一杯開水,徐建華捏了二十幾顆枸杞扔在茶杯裏,後來想了一下,又捏了幾十顆。
一個男人。
泡來泡去,最後都得泡枸杞。
年輕時無論交多少朋友,最後還得和枸杞做老友。
端起茶杯晃了晃,徐建華低頭稍稍抿了一口,滾燙的熱水混合著枸杞進入嘴裏,徐建華嚼了嚼直接咽進肚子。
別人喝枸杞茶。
他既喝茶也吃枸杞,隻有這樣,徐建華才感覺自己有點像泄了氣輪胎一樣的身體,被緩緩的衝上氣。
沒辦法。
他造了這麼多年。
身體還有這樣的素質,已經很不錯了,想要更好,基本沒有可能,除非去醫院換兩個零部件,可這種事,不是有錢就能行了,而且以他的身體素質,進了手術室,很可能沒有再出來的機會。
所以隻能將就用著。
功能雖然差點,但起碼也是原裝貨。
“今天怎麼沒和李牧一起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