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媛的話於陸容淵而言,無疑是晴霹靂,就在她出害死自己父親是秦震時,腦袋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一旁的夏冬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陸容淵與蘇卿之間如果隔著血海深仇,這要咋整?
那不是變成悲劇了?
陸容淵雙眸猩紅,扼住秦雅媛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殺你,髒了我的手,你自己去自首。”
著,陸容淵將人甩開。
秦雅媛摔倒在地,摸著脖子大口大口吸氣。
“陸容淵,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嗎?你父親的車禍發生的很奇怪,你難道就不懷疑?你心裏其實已經信了,隻是你怕,怕讓蘇卿知道。”
秦雅媛笑了,笑得癲狂,笑得肆意,也笑出了淚。
“紙是包不住火的,蘇卿總有一會知道,我倒要看看,你們之間橫著血海深仇,你們還如何能幸福的在一起。”
秦雅媛像是想到了什麼,爬起來,笑道:“對了,蘇卿懷孕了,你我爸要是知道她懷了仇人的孩子,還會讓她生下來嗎?”
陸容淵怒意湧動:“你給我住口。”
“你不願跟我在一起,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如願,伯母也知道車禍的真相,你覺得她能接受一個害死自己丈夫的仇人之女做兒媳婦嗎?”
秦雅媛淒笑道:“容淵,這就是命。”
“蘇卿將會是我的妻子,這就是定的宿命。”陸容淵深邃的眸光微微一眯,寒光掠過:“活人都擋不住,一個死人,更加擋不住。”
秦雅媛一愣:“死的那個人可是你的父親。”
陸容淵冷哼一聲:“老子我若有死了,我兒子別看上仇人之女,哪怕看上仇人,老子在九泉之下也放鞭炮慶祝他們百年好合。”
秦雅媛徹底不出話了,她以為殺父之仇能讓兩人起嫌隙,可結果呢?
陸容淵壓根不在乎。
秦雅媛突然想起之前她試探蘇卿的事,無論是拿假視頻還是拿真視頻,都沒能離間兩人。
秦雅媛不明白,她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兩個人能如此信任彼此。
“為什麼那個人是蘇卿?為什麼你能為她放下所有?她不過是一個未婚生子的爛女人,朝三暮四,她不值得的。”秦雅媛眼裏都是炙熱的瘋狂。
“夏夏寶,是我陸容淵的親生兒子。”
“你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在壽宴上那些話隻是維護蘇卿而已……”
陸容淵輕飄飄地打斷她的話:“五年前,你失蹤那晚,陸承軍給我下了藥,而替我解藥的那個人,正是蘇卿,夏夏寶,是我跟蘇卿的孩子”
那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凝固了。
陸容淵再逼近一步,嗓音低沉而質冷:“你問我為什麼是蘇卿,因為在她心裏,我隻是她男人,而不是陸氏集團的掌權人,也不是暗夜的首領。”
秦雅媛瞬間想到自己,她愛陸容淵,可她卻放不下秦家大姐的身份,她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
當年,她選擇假死回到了秦家,是她拋棄了陸容淵。
“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秦雅媛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體麵。”
丟下這話,陸容淵轉身離開。
夏冬迅速跟上。
秦雅媛癱軟在地上,雙眼發呆。
陸容淵都已經離開了很久,夜幕降臨,她才轉動眸子,望著窗外的璀璨夜景看了一眼,起身走到床邊。
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她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
她這次來帝京,就沒打算再回去了。
哀莫大於心死,心死,則無懼死亡。
秦雅媛將整瓶安眠藥都服下了,然後安靜地躺在床上,盯著花板,輕輕地了句:“容淵,永別了。”
秦雅媛合上眼睛,再也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