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之所以得逞，也是因為秦震愛著她，縱容著。
秦震這話，蘇卿聽著還算欣慰。
至少母親不是一個人單相思，單相戀。
隻是母親與秦震都是倔性子的人，都不肯給對方一個台階，還都是一副“我愛你，但是我就不，你也應該懂”的樣子，就這麼生生錯過了。
不會表達的人，卻把愛都藏在行為之中。
母親愛秦震，選擇生下她。
秦震愛母親，白手起家創下地煞為聘。
車內沉靜了許久，秦震陷在自己的悲情裏，蘇卿也在感慨，一時不知道該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蘇卿：“我媽當初懷的是雙胞胎，一個沒了，留下了一個我，她至死都念著你。”
厲國棟騙著母親喝下打胎藥，這要不是藥物流產沒流幹淨，也沒她什麼事了。
秦震雙眸猩紅，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他想笑又想哭：“是我對不起你媽，一個大男人，要什麼麵子。”
年輕氣盛時，麵子比什麼都重要，人到中年，幡然醒悟，珍惜眼前人最重要。
蘇卿捧著牛奶，心情複雜的扯了扯嘴角：“你還對不起我。”
除了貢獻了種子，秦震作為父親，什麼責任都沒盡到。
“閨女，爸對不起你。”秦震看著蘇卿，突然來了個深深一鞠躬，還是九十度的那種，態度特真誠。
蘇卿：“……”
“你也不怕折我壽。”
她哪受得起秦震的鞠躬。
秦震連忙又朝左右，對著空氣鞠躬：“這下就不折你壽了！”
這是什麼邏輯？
言歸正傳，蘇卿想到陳秀芬的話，問：“你這輩子雙手有沒有沾過血？”
秦震一聽，立馬拿出地煞老大的架勢，豪氣萬千的：“人在江湖行走，哪有不沾點血的。”
“人命呢？”
“犯法的事，我可沒做。”秦震：“就是必要的時候，會用點非常手段。”
蘇卿冷哼一聲：“你要沒做，那之前怎麼進局子裏喝茶了？”
秦震訕笑，死要麵子活受罪，硬撐：“這不是老朋友想我了，請我進去坐坐。”
“你人脈真廣，連警局都有老朋友。”蘇卿都懶得去戳穿了，問：“陸氏集團前任董事長出車禍去世，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一聽這話，秦震就開始悠著點了。
“閨女，你怎麼問起這件事了？”
“先別喊閨女，我可還沒認你，別以為聊幾句，就開始套近乎了。”蘇卿斂了神情，嚴肅的問：“這關乎到我跟陸容淵，我當然要問清楚，你就直，那件事跟你有沒有幹係？”
蘇卿直腸子，不跟秦震繞彎子。
這一點，她幸好沒遺傳母親跟秦震兩人的，不然她跟陸容淵也不可能走到今了。
秦震憋了半，終於了個字：“有！”
這一個“有”字就像一把鈍刀，哢嚓一聲，蘇卿仿佛聽到她與陸容淵之間的關係被斬斷的聲音。
完了！
秦震頓了頓，又：“當時我想在帝京這邊拓展業務，陸氏集團發展很好，我就瞄上它了，我幾次私下找陸百萬合作，他就是不肯答應，然後我就惱羞成怒，想給他點教訓，就讓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