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說,我聽著呢。”冷夢泠說。
冷夢泠心想這世事變得真是快,眼前的這個女子以前是富二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搶了她的男友,然後毫無愧意地扔過來二十萬,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富二代現在竟然成了弱勢的一方,有委屈還得向冷夢泠傾訴,這種變化真是驚人。
範苒想說,但又在猶豫,她應該是在想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該說的又說到什麼樣的程度為好。
冷夢泠也不急,隻是靜靜地等她說。
“其實我有個弟弟叫金哲,他和我是同父異母,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住在我們家,但我爸常給錢給他們母女,坦白說我以前是很排斥他們的……”範苒說。
“其實我認識你弟弟,我們在火車上有過一麵之緣。”冷夢泠老實說。
“我知道,我聽他說起過你。”範苒說。
這倒是冷夢泠沒有想到的,沒想到金哲竟然在範苒麵前說起過她。
“我和你弟弟,其實真的不熟,我們總的加起就隻是見過兩次麵,不過感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冷夢泠說。
“我也覺得他很不錯,以前我雖然排斥他,那是因為那時不懂事,現在我爸去世了,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對他其實一點也不排斥了,我想和他好好相處,我希望我們姐弟倆一起能夠把爸爸傳下來的家業振興。”範苒說。
“是啊,家和萬事興嘛,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和好,畢竟血濃於水。”冷夢泠說。
“也許是以前我排斥他們的緣故吧,現在輪到他來排斥我了,他經常找我的麻煩,最讓我不能容忍的是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冷冷的充滿了懷疑,他還說……”範苒說到這裏,竟然流下淚來。
範苒忽然這樣流淚倒讓冷夢泠有些不知所措,其實她知道範苒為什麼委屈,也知道範苒接下來想說什麼,因為金哲也曾經對她說過,他懷疑是範苒害死了範老先生。
清官難斷家務事,麵對這樣的事情,冷夢泠其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隻是一個局外人,和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她完全沒有資格沒有權利去插手她們家的事情。
“你們姐弟之間如果有什麼誤會,大家都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溝通,把話說清楚就好了。”冷夢泠說。
“你不知道他都怎樣說我,他竟懷疑我爸的死與我有關,他是爸爸親生的,難道我就不是了嗎?我再狠毒,也不會害自己的親生父親,他這樣想,真是傷透了我的心……”範苒哭得更厲害了。
冷夢泠是真的有些手足無措,範苒如此悲傷,其實她是理解的,但她真的很難作出反應,因為她是一個局外人,不管是偏向誰都不好,她唯一能做的隻能是保持中立,更保況她對真相本來就一無所知。
隻是麵對範苒的哭泣,她無論如何也得作出反應的,總不能任範苒哭訴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坦白說他曾經對我說過類似的話,當時我的反應也是不相信,你定然不是那種會作出大大逆不道之事的人,相信他是誤會你了,你應該好好和他解釋一下,不要讓他的誤會加深。”冷夢泠說。
“我解釋了,他要是肯聽我的解釋就好了,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是不相信的,他還說我是一個狠毒的人,他要我將公司分割了,把他的一份給他,他說我害死我爸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他得到應得的財產,你也知道,現在公司正處在危機之中,本應該是齊心協力度過難關的時候,他不但不幫我,還要想著讓我分割公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範苒說。
本來是約好吃飯的,可是範苒這一哭訴,冷夢泠也沒心思吃飯了,旁邊的那些客人看到範苒哭成那樣,也覺得奇怪,搞不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搞不清楚冷夢泠和範苒到底是什麼關係。
冷夢泠心裏有些後悔,心想如果早知道範苒能哭成這樣,那就不約到這裏來見麵了,看來今天她的目的壓根就不是來吃飯的,直接就是來訴苦的。果然如餘寒香說的那樣,範苒以前的路太順了,她以前順利的人生沒有讓她得到應有的煆煉,現在突然有了這些波折和挫折,讓她完全適應不了。
她內心果然是脆弱的,脆弱到不足以應付這樣複雜和冰冷的局麵,所以她才把冷夢泠當作她的哭訴對象,冷夢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幫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