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小人,竟敢偷襲。”
盧浩怒吼一聲,探手取過兵器架上的百飲刀,一躍騰上八角台。
長刀劃空,刀背直取寧夏肩頭。
單手破白刃,說來容易,其實最凶險。
何況,盧浩亦是導引八重修為,一把長刀在他掌中霍霍生光。
寧夏不看長刀,隻盯盧浩腳下,不退反進,直朝盧浩懷中撞來。
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騰上八角台,正是張勁夫,卻見他後發先至,左掌劈向張浩,不知他怎麼撥弄兩下,輕而易舉將張浩長刀摘入掌中,右手握拳直朝寧夏轟來。
寧夏再想躲避已是不及,隻能揮拳迎上。
轟的一聲響,寧夏連退數步,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張勁夫紋絲不動,心中暗暗驚訝寧夏的拳力,他可是修到了導引圓滿,單臂有千斤之力。
除了那些突破千石竅的妖孽,單論氣力,張勁夫根本無懼任何人。
但寧夏隻有導引八重修為,他出手時,有意讓寧夏長個記性,並未留力,隻想一擊將寧夏轟倒,免得他目中無人。
卻沒想到寧夏硬接了他一擊,隻是退開幾步,臉上的紅潮都沒湧出一絲。
“都閑得不耐煩了?同門相殘,還動刀,此事若上報到學宮,你們誰都別想逃了責罰。”
張勁夫冷聲喝道。
張東、盧浩麵上無光,前者一言不發,後者不發一言,寧夏沉默是金。
“再有下一次,我定上報學宮,都別聚在一處,抓緊開練吧。”
張勁夫警告一句,便跳下八角台。
他出頭,不過是維護他高等學班第一人的威嚴,並沒多少心思去管高等學班的破事兒。
張東和盧浩滿麵通紅,恨恨瞪一眼寧夏,先後出了煉房。
寧夏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在煉房擺弄了會兒器械,婉拒了兩名燦燦星眸的女學員一起夜遊的邀請,便也離開了煉房。
他不喜歡高等學班的氣氛,其實現在沒了文科學習,他更樂意隱在瀑下修煉。
在他看來,高等學班這個裝備一流的公共煉房,也比不上那崖下巨瀑。
再者,今天和張勁夫一搭手,他著實受了刺激。
他原以為自己苦行僧般的修煉,雖不說能在高等學班稱雄,至少不會比誰遜色。
今日和張勁夫一搭手,他認識到了自己和導引圓滿修士的差距。
在現行大考的規則下,武考可不是像文考那樣,他隻要混過分數線就行。
他想要好的名次,就必須力爭上遊,而他的競爭對手可不止局限於東華學宮內,渭南算一個片區,有四個學宮。
這四個學宮也是藏龍臥虎。
除此外,還有隻文試來過、一直神隱的各大家族的世家子弟,他們中的強者未必比張勁夫遜色。
寧夏聽柳朝元多次提點,大考的成績很重要,絕不僅僅是過了分數線,能考上中等學宮就成。
若能取得優異的成績,將來是一步快,步步快。
算上幹雜役的日子,他在東華學宮已經混了足足兩年,對學宮內的生存模式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絕對的優秀學員能享受到豐厚的資源。
不說別的,就在這東華學宮內部,初等學班和中等學班,就沒有高等學班每月給每位學員發三斤獸肉的待遇。
更不提,還有舒適寬敞的單間宿舍,裝備一流的公共煉房。
等他考上了中等學宮,寧夏相信這個規律還是不會改變。
“實力,實力……”
寧夏立在崖壁處,望著激流的瀑布,目光閃爍。
才從公共煉房離開時的那股一往無前的衝動,此刻已消失無蹤。
他已經意識到光有激情和毅力,是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連續打破修煉壁壘的。
他現在已經導引八重了,每向上一步,需要的修煉資源會越來越多。
光靠高等學班每月下發的那幾斤獸肉,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即便將他在賞功處存儲櫃裏的資源全兌換成獸肉,也絕不夠他衝破導引九重。
窮則思變,他的思維很快就發散到了蔥猴少主的那個洞窟。
要將資源來得多且猛,還得是蔥猴少主的那個洞窟。
此刻,他窮瘋了,往那處想,根本就是輕車熟路。
這個念頭的確有些瘋狂,但他覺得還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寧夏覺得自己上次從蔥猴少主的洞窟走得悄無聲息,沒留下任何破綻,龍矢未必就能發現蔥猴少主已亡的秘密。
他現在再返回那個洞窟,隻需將洞口用禁製封好,不讓龍矢入內,也許還真能收割第二波資源。
當然,這裏麵是存在風險的,一摸脖頸處的鳳凰膽,他頓時膽氣大壯。
念頭到此,他知道自己想用加分指標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