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女子小跑進屋,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上,抬頭道:“公子救……”
話說到一半,對上江仲淵眼神,女人不知怎麼心底驀地一寒。
江仲淵就那麼站在原地,目光似死水般平靜,這股平靜就仿佛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安寧:“怎麼不說話了?”
“公子的眼神太嚇人了,妾身一時間不敢開口。”
女人的眼睛上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水霧,楚楚可憐。
“原來鬼也會害怕?”
江仲淵歪了歪脖子,筋骨交錯時哢吧哢吧的聲響。
女人神情一凜,覺得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預料。
她強笑著說道:“公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聽不懂……”
江仲淵看向依舊滿臉淒苦的陌生女人。
“那就不要懂了!”
砰!
倏然間,一聲巨響自江仲淵腳下傳來。
空氣宛如化作實質,音爆之聲轟鳴,古舊不堪的蘭若寺劇烈震顫。
轟!
下一瞬,他衝到嚇傻了的陌生女人麵前,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大灘煙塵因巨大的衝擊力而揚起。
從極致的暴力再到風平浪靜隻過了短短一息時間。
“江,江兄?”夏侯目瞪口呆。
早已知道這個陌生的同伴體魄堪稱怪物,但練拳時跟真正動手完全是兩碼事。
哪怕以他的眼界,都無法看清剛剛那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
煙塵裏,青年緩緩收回打出的拳頭,回過頭疑惑道。
夏侯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按在劍柄上的手有些僵硬:“沒,沒事,剛剛那女人呢?”
速度帶來的不止是力量,還有常人難以想象的高溫。
就恰如此刻,他能清晰的看到,青年的拳頭上還隱約升騰著的熱氣。
“不知道。”
江仲淵表情有些古怪,他彎下腰從地麵撿起一個帶著些涼意的腳環。
腳環上綁著個鈴鐺。
“在我打中那個女人,不,打中那個女鬼的時候,她的身體似乎直接……”
江仲淵有些苦惱,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形容詞:“似乎直接被打散了?”
“散了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一定要舉例子的話,應該是煙霧被吹散的感覺。”
夏侯:……
他殺過鬼。
而且他殺過不止一個鬼。
但他從來沒有見過,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一拳把鬼的軀體直接打得跟煙霧一樣散開。
所以眼前這個人型的青年,才是真正的妖怪吧?
“行了,接下來就是正主了。”
江仲淵直起了腰,搖了搖手裏的腳環。
叮~叮~叮~
“要讓那臭道士回來嗎?也差不多是時……”說到一半,夏侯忽然愣住:“你這搖的,好像不是臭道士留下來的鈴鐺啊?”
“對啊。剛剛那個隻是開胃小菜,接下來的才是正主。”
江仲淵推開本就搖搖晃晃的大門走到了庭院裏。
“對付妖魔,你確定不需要叫那臭道士回來?”
從懷裏摸出另一個鈴鐺扔了過去,江仲淵先隨意道:“夏侯兄你看著辦,待會我未必騰的出手來,如果真的危險你就搖動鈴鐺讓燕兄回來。”
“那我呢?”
“替我壓陣。”
地麵猛然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