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少年,一名中年,一名老年人的三人組合。少年和中年人走在前,而那名看上去頗為邪異的骨瘦如柴的老者則是跟在中年人的身後。
少年人一派儒雅的氣息,一襲合身的青色布衣,身上並無貴重之物,但配上頗為清秀的臉卻是一派光風霽月。看上去令人十分舒適。
而在他身旁的中年人亦是有著相同的氣質。儒雅的容貌雖不算太過於出眾,但嘴角的淡淡笑意卻是讓人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
此時,二人正微笑的說這些什麼。而少年雖與中年人看似並肩前行,但卻是隱隱落後了一個身位。
此時的二人,亦是一人說,一人恭敬的聽。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一對普通的師徒,又或是一名長者在對後輩敦敦教誨。
隻是,前方引路的身著金色短裙的侍應者卻是知曉,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師徒,而是兩名跺跺腳天鬥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跟在侍應者的身後,兩人似是俱都無視了甬道中的種種奢華裝扮,隻是自顧的談論著自己的話題。
“清河啊,你說,帝國和宗門到底應該以何種模式相處最為合適呢?”腳踩在豔紅的冰蠶毯上,寧風致笑眯眯的問道。
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某令人覺得萬分溫和的笑意,隻不過,那微微傾斜的單片眼鏡似乎擋住了他眼底的那一點幽光。
笑吟吟的側頭看著這位被外界盛名稱讚的天鬥太子,寧風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致的意味。
他知曉,今天能如此“巧合”的碰上這名太子,恐怕是對方有意安排。
特別是這一路上的相談甚歡,定然亦是這名太子的有意迎合。為的,不過是拉他入局罷了。
兩名封號鬥羅,天下第一富有的宗門,天下第一輔助係器魂師,這些都是他所展現的,令人垂涎的籌碼。
有野心想要角逐那個位子的人,無論如何,都繞不過他寧風致。
身為七寶琉璃宗的宗主,他寧風致要做的,便是等待那些垂涎他的人奉上他們的籌碼,爾後再緩緩挑選便是了。
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思索著的雪清河,寧風致的眼中似有若有若無的光芒閃過。
自從數年前雪夜大帝開始重病纏身,身為太子的雪清河便逐漸開始掌管國事。至今,權勢已是頗為穩固。
但,寧風致卻知曉,這種穩固,卻隻是無根的浮萍罷了。
雪清河的母妃乃是平民,在生下他後便去世了,自是不可能給他什麼支持。而他那傳言極其寵愛他的重病纏身的父皇,亦是不可能交出丁點軍權。
雪夜重病臥床,代為理政的太子僅僅隻是個傀儡罷了。沒有人支持的太子,就好似背後沒有支撐的紙老虎,一碰就碎。
而這,也正是雪夜想要看到的。四子之中,為何他單立雪清河為太子?無非是無依無靠,好控製罷了。
不過,對寧風致來說,這是缺點,亦是優點。缺點在於,若是想要推雪清河上位,七寶琉璃宗可能得廢不少勁。
但優點亦是十分明顯。一個背後清白無比,隻有七寶琉璃宗的皇帝,那在他即位後,七寶琉璃宗無疑會成為他唯一依靠的對象,他所需要討好的力量。
而這,將會給七寶琉璃宗帶來極大的好處。
打量的目光一觸即收,寧風致笑意盈盈的等待著雪清河的答案。現在,就看這名太子給的答案能否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西北邊疆,二皇子蠢蠢欲動;天鬥城內,三皇子也靠上了聯合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