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薑聽到這句話時, 原本輕拍著水麵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濺起了一片水花。
她什麼時候成了君辭鏡的了?
真真奇怪。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薑薑感覺雙子似乎隱隱和君辭鏡開始對峙,幾人的氛圍說不上的奇怪。
最終倒是見弗先開了口:“這鮫人並非玩物,何來屬於你的說法?”
離梵更是被君辭鏡的話弄得有些氣惱, 說話的語氣也比見弗衝了許多:“你將這鮫人囿於一方蓮池, 不也麵目可憎麼?”
雙子氣惱君辭鏡囚/禁薑薑的行為, 君辭鏡亦是惱怒這雙子如此義正言辭的模樣。
“你們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呢?”君辭鏡目露譏諷,“說是同遊歸海, 到時候莫不是再哄騙回寺中?”
兩麵你來我往開始互相揭短,薑薑麵對這樣的場景都隻能自己無奈地去玩水去, 反正他們吵完了就該別別扭扭地和好了。
但是令薑薑沒想到的是, 這種別扭和好的假設是基於他們不是小孩的狀況。
當麵前幾人尚在孩提時代,說起來幾人雖然名頭好聽,一對佛子,一個奇才, 應當比同齡人更加夙慧。隻不過小孩子的占有欲往往比大時更加明顯, 表現起來也更加直白。
等到薑薑再次把目光放在岸邊時, 君辭鏡已經和離梵扭打在了一起。
君辭鏡是凡人之軀, 比離梵羸弱一些,離梵也很有骨氣沒用術法,於是就開始用很原始的法子決定勝負了。
離梵的白發被君辭鏡揪住,君辭鏡的臉頰挨了離梵一爪。
見弗在一旁也有些無從下手,無奈隻能把薑薑從水中帶出來勸架。
“不要打架。”薑薑板起肉乎乎的包子臉勸架, 指著離梵道, “沒有哥哥聽話。”
離梵像是被戳中了軟肋,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而君辭鏡趁著小離梵停手時, 狠狠地在他手背咬了一口。離梵下意識吃痛。
“臉花了,不好看。”薑薑又指著君辭鏡的臉頰說道。
短短兩句話就製住了兩個小祖宗。
“薑薑我疼。”剛才打架打得最凶的君某人現在突然軟了表情可憐兮兮地看著薑薑。
離梵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君辭鏡反將了一軍,正看著自己的手背發愣。
薑薑的注意力剛放到君辭鏡臉上青紫色的傷痕時,抱著她的見弗突然開口問道:“你叫薑薑麼?”
彼時薑薑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本能地應了一聲嗯,她被見弗輕輕托著腰際,像抱小孩一樣的動作,從薑薑的角度能看見他如雪的白發,此時的見弗白發尚未長長,隻堪堪垂肩,穿過竹葉的陽光一縷一縷落在他的鬢間,染上淡淡的暖色光暈,小少年額前的碎發也梳理得整整齊齊,眉心痣在碎發之間若隱若現,真真像極了佛前侍奉的靈童。
相比於自持克製的哥哥,離梵在此時就顯得更像個隨性的小孩,被咬了麵上會有些委屈,想找哥哥告狀,卻看見哥哥背著自己抱起了小鮫人。
“阿弗我也要抱。”離梵眼巴巴瞧著。
這個階段的雙子比長成之後好辨認許多,即便外貌一模一樣,但瞧著沉穩的必定是哥哥,性子活潑些的便是弟弟。
君辭鏡眼睜睜地瞧著薑薑的注意力被這對雙子不斷分散著,心中的戾氣不斷增長,指尖都在掌心掐出了血。
不知何時,淚水溢滿了君辭鏡的眼眶,羸弱的青衣小少年看著自己養在屋內的珍寶要這樣被人眼睜睜地奪走,心中不甘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