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還要從四十年前的一個冬夜說起。
寒風呼嘯,夜色漆黑如墨。
一老一少兩位道長模樣打扮的人,躲在一個胡同的角落裏,偷偷摸摸的朝著一個老宅的方向看去。
那所老宅,矗立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周圍散落著幾戶人家,沒有一家是亮著燈的,不知道是夜深,都睡下了,還是根本就沒有人住。
那少年道長穿的有些單薄,被這冬夜的寒風一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他朝著那所老宅的方向看了一眼,吸溜了一下鼻子,對那老道長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就這麼確定,那王婆婆今夜會發生屍變,咱們不會白來一趟吧?”
“臭小子,為師什麼時候騙過你?那王婆子的為人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憑著學了一些旁門左道的邪術,做了不少坑蒙拐騙的事情,三日之前,這老婆子被當做牛鬼蛇神被那些紅衛兵拉出去批鬥了一番,回到家之後,就一命嗚呼了,她死的肯定有蹊蹺,以這王婆子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肯定會想著法的報複,別看這王婆子平日裏不顯山露水,她那道行可深著呢,尤其是一些旁門左道的邪術,有些連為師都沒有見過,咱們不得不防。”
那老道長沉聲說道。
少年道長朝老道長看了一眼,伸手撓了撓頭,又道:“師父,徒兒看,這王婆婆也不至於走上這條絕路吧?她平日裏雖然沒做什麼好事兒,但是也沒怎麼害過人,這年頭,挨鬥的人多了,要都像她那樣,這世道還不都亂了?”
“放屁!”那老道長回頭瞪了那少年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怎麼就知道這王婆子沒害過人?三日之前,將她從這所老宅裏拉出去的那幾個年輕人,回到家之後,就一直高燒不退,當天夜裏,身子就腫脹的大了一倍,皮膚都油亮亮的,皮下麵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還有些像是小蟲一樣的東西在遊來遊去,連骨頭都啃光了,一碰之下,就流出了黑紅色的血水,還伴隨著一股惡臭,還沒送到醫院,人就斷氣了。”
“師父,這明顯是中了邪術,被人給暗算了,送到醫院肯定救不活啊,中了邪術應該及早的解除,最多不能超過六個小時,要不然神仙都救不活。”那小道士忙道。
“你小子也沒有白跟為師一場,也算是看出了些門道,這幾日,王婆子逞凶,弄的人心惶惶,附近的居民都說是一到夜裏,就聽到那王婆子的哭聲,一哭就是一宿,嚇的這一片的人都搬走了,上麵為了消除影響,才派為師出來辦這一件差事,將那王婆子給收了。”那老道長看著那所老宅,低聲說道。
“看來這王婆子的怨氣很大啊,應該不好對付,上麵怎麼就派師父您一個人來?”那小道士問道。
“別廢話了,快將為師的法器都準備好,一會兒咱們就要幹活了,先把天眼打開,觀察一下形式。”那老道長說著,從懷裏摸出了一道黃紙符,又從身上摸出了幾片樹葉,用黃紙符包裹好了,默念了幾句咒語之後,那道黃紙符就燃燒了起來,騰起了一道綠色的煙霧,直直的往上飄去,那老道長趕忙將眼睛湊了上去,被綠色的煙霧熏了一下,眨巴了幾下眼睛,旋即又將手裏冒著綠煙的黃紙符遞到了那小道士的眼前,小道士連忙眼睛眼睛湊了上去,被那道綠色的煙霧熏了一下,這煙霧沒有刺鼻的氣味,熏在眼睛上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也談不上感覺有多好。
小道士眨巴了一下眼睛,再次抬頭看向那老宅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但見那老宅的上空,陰雲密布,黑煙滾滾,幾道猩紅色的煞氣直衝雲霄。
這自然是在開了天眼之後看到的景象,若是在平時,這老宅看上去也就是顯得有些陰森,跟普通的老宅沒有什麼兩樣。
“師父,好重的煞氣,這王婆子的怨氣可真大,這種情形徒兒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小道士略帶驚恐的說道。
老道長的麵色也不好看,看著眼前的這般異象,沉吟了半晌,才道:“你小子才跟為師出了幾趟差事,以後要見識的東西還多著呢,不過這王婆子確實厲害,就算是在生前,也是個高手了,死了之後,陰魂不散,其道行絕對比一般的陰邪之物要厲害許多,因為她本身就是修行之人,知道該怎樣才能變成厲害的鬼物。”
“師父……那咱們這一趟差事肯定十分凶險了,咱們會不會栽在它手上?”那小道士心有餘悸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