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電梯,巧的是,電梯裏出來一個人——
大半夜的是謝容琨。
而且還是穿戴整齊的謝容琨,一身淺灰色的西裝,看著就矜貴十足,見到蘇顏沫,他自己也很驚訝。
“顏顏?”二人在電梯的緣份真的是妙不可言,這巧偶的次數都快可以編成串了。
蘇顏沫腦袋暈沉,看到謝容琨也是有些驚訝,“出去啊?”
其實這話就是正常人之間的正常對話,但是謝容琨聽著就是覺得很舒服,他點了點頭,“嗯,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不舒服?”
他看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而且神態也是極倦的樣子。
蘇顏沫訝異他的心細,點了點頭,“有點。”話落,她往電梯走去。
謝容琨走出,轉頭卻看到她後背有淡淡的血漬,“你受傷了?”這話一出口,語氣是自然而然的緊張。
蘇顏沫:“……”她還微微地懵了一下,然後便看到他的眼神盯著她的後背。
她順著目光低下頭看了一下,可能是剛剛急刹車,她後背撞到了,又不小心地把傷口給扯傷了,滲出了血跡。
“受了點輕傷。”她沒有過多解釋,手摁了電梯鍵。
謝容琨卻是很擔心地看著她。
她衣服上的血跡是暈染而開的,那說明傷口應該是比較大的,他用手阻隔了一下,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剛剛接到的電話,事關她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趕著出去的原因。
蘇顏沫被他莫名的嚴肅弄得有些更懵了,“嗯?你……這樣子有點危險。”
用手攔電梯,是會有被電梯門夾斷的風險的。
謝容琨有些急切,那天她朋友是那樣一個狀態回來的,現在她又受傷……
加上剛才接到的那通電話,謝容琨覺得她可能遭到什麼麻煩了。
可是……
蘇顏沫並不覺得二人之間有熟到需要向他交待自己的私事。
“鬆手。”一直沒吭聲的單宸勳忽地說道。
恢複一半記憶的他,氣場和行事作風也變成了真正的單宸勳。
不可能再像那樣是一個乖乖聽話的,沒有存在感的保鏢。
謝容琨:“……”他幹淨清澈的眼神裏有一絲來自於男人天性的警惕感,看著眼前的這個說話的保鏢。
感覺完全變了。
氣場。
眼神。
語氣。
這個住在蘇顏沫家裏的‘保鏢’,看著本來就不像是保鏢了,這會更不像是保鏢。
“謝先生。”單宸勳見謝容琨還是不離開,這樣擋著電梯,電梯根本合不上門好嗎?
“麻煩鬆手。”單宸勳眼神深邃,與謝容琨對視,沒有半分的閃躲。
謝容琨:“……”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卻沒有去理會,隻是更擔憂地看著蘇顏沫,“真的沒事嗎?”
他很怕她有事。
蘇顏沫:“……”她覺得謝容琨和她是挺投緣的,但是這自來熟的關心總是讓她覺得哪裏怪怪的。
“真的沒事。”她很認真地說道。
“那……可以問下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盯著她的眼睛,“你傷口,有點不像是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