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殘酷(1 / 2)

“我當時極度震撼,也極度喜悅,因為我知道這個亂世將在這個孩子的手中終結,一個盛世即將來臨。”

烏夜啼感歎:“身為一個醫生,我已經見識了太多苦難,我又無能為力,現在,時代終於要變了。”

“旭日東升,太陽的光終於照亮整片大地,這時候,草屋的門被推開了,應風看到倒在地上的槐樹,眼裏除了震驚更多的是驚嚇,他一看到我就跑過來結結巴巴地問我:”

“阿風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好的槐樹怎麼會倒啊?”

“我笑著和他說,我也是剛過來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候嫂子也推門出來了,看到這槐樹也是十分驚訝,這槐樹幾十年了,一夜之間倒了,二人實在難以接受。”

“應風看了一會突然慶幸起來”

“小荷啊,還好這槐樹是往那邊倒的,要是倒在房子這邊,那不是完蛋了。”

“應風,我決定給孩子起名為辭鴻,你覺得怎麼樣?”

“這名字一聽就很不錯啊!小荷你覺得呢?”

“既然風醫生都這麼說了,那就這個名字吧,辭鴻。”

“槐樹的事情一時之間在村子裏麵傳為怪談,樹倒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真是奇怪。後來應風請村裏的木匠把槐樹分成好幾個部分分給大家做家具了,我也在村裏繼續當我的醫生。”

“辭鴻一天天的長大,也經常莫名其妙地受傷,雖說小孩子喜歡玩鬧,受傷也很正常,但是這每次受傷都是大事,有時候一棵大樹突然倒在他的身邊,擦著他的手臂過去,有時候他會跑著跑著摔倒,然後頭正好磕在石頭上,有時候還會走丟,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但是既然這是他的劫數,我沒有過多幹預,也許是因為他自身有龍氣庇佑,他每次都沒什麼事情。”

“一直到他十歲,應風他們希望辭鴻可以能跟著我做一個醫生,總比他們輕鬆穩定,我當場答應他會將我的醫術傾囊相授。”

“我也希望他做個醫生但是動機不同,他現在還隻是個孩子,但是我希望他能盡早知道人間的苦難,這個國家的苦難,我想培養他的同情心,並希望他能做一個正直的人。”

“辭鴻跟著我學醫術,我也教他讀書識字,他的知識一天天增多,也漸漸不再貪玩了,倒不是因為他讀了很多的書,那些知識都過於書麵刻板,不夠真實。”

“是因為他經常看著那些受傷的年輕人發呆,那都是他認識的哥哥叔叔,現在他們有的穿上軍裝在戰場上負傷,有的因為各種龐大的工程而身體殘疾,個個麵黃肌瘦,他經常問我:”

“老師,這些人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有跟他說國君怎麼樣怎麼樣,我隻是告訴他這個國家的不合理製度和百姓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他聽後沉默了很久,之後每天他的話都很少,隻是更加努力地學習醫術,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慢慢的,他已經二十歲了,僅僅十年時間,他的醫術就已經很接近我了,然而每天受傷的人都在增加,因為戰火已經逐漸燃燒到我們這裏了,幾乎每天都在打仗,我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還記得那一天,我和辭鴻要進山找幾味罕見的醫治骨傷的草藥,天蒙蒙亮我們就出發了,臨走前辭鴻的母親還給我們做了幹糧,應風也給了我們他的背簍和柴刀。”

“那幾味藥很難找也很難采,我們一直忙活到下午,終於很幸運地找齊了所有藥,我們在山上吃完了幹糧便回村了。”

烏夜啼臉上露出追憶的神情,緩緩說道:“村裏的場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如同煉獄,黑色的濃煙差點熏得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們所見之處,均是村民的屍體,是跟我們朝夕相處、早上剛剛跟我們打完招呼的村民的屍體,他們的血在低窪處彙成了一條小溪,真正的血流成河,我看了都發顫,幾百條生命,不過幾個時辰,一切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