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歌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清晨了。宛芹進來將她要穿去請安的衣服拿來:“姐姐醒了,給姐姐傳點膳食吧,用了也好去清和宮給皇後娘娘請安。”
朝歌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我昨晚......”
“姐姐昨晚喝醉了酒,是奴婢請來白太醫給您開了點醒酒的湯藥。”朝歌確實覺得嘴裏有些發酸發苦,便多食了些甜食去了去嘴裏的苦味,又漱了口之後才裹緊自己的粉紫色鬥篷走出門去。
雪早已停了,朝歌走在路上,聽著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朝歌邊走邊開小差,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看電視裏那些女人都要有個婢女伺候,連走路也要人扶著。穿這麼高的鞋,走路都走不穩,可不是得要人扶著?而且一到冬天就下雪,若沒人扶著,還不處處摔跤?
皇後早已收拾的衣冠楚楚,坐在鳳位上盡顯大氣,可眉眼之中又帶有一絲溫柔。朝歌即使已經見過皇後這麼多次,卻還是為皇後娘娘的容貌驚豔:啊,今天也是沉迷皇後娘娘溫柔鄉中的一天呀!
楚貴人今日挺著肚子也來了,皇後娘娘依然細心叮囑:“楚貴人,你現在懷著身孕辛苦,但還是要常出門走動。伺候你的人哪裏不稱心就跟本宮開口。”
“是,臣妾記著了。”楚貴人撫著高挺的肚子,笑的張揚而嫵媚。
朝歌卻瞧著楚貴人現在懷著龍胎,性子也愈發張揚了。昨日還聽芸答應小心的告訴她們,楚貴人現在在宮中頤指氣使的,稍微不順心就罵這個打那個的,弄得手底下人全都提心吊膽。
更不用說是她一向瞧不上的芸答應了。
不過奇怪的是,楚貴人這幾日也就是對芸答應言語上嘲諷幾句,並沒有采取什麼實際行動。這倒讓朝歌看不明白了。不過她一向懶得多管閑事,自己這一攤子還沒收拾過來呢。
昨日皇上在她宮中,還提及前一陣朝歌說要給他繡荷包的事。朝歌這幾日玩得實在太嗨,早把這檔子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沒辦法,又不能不繡。好在她這陣子跟著清常在學習刺繡進步不少,要不哪敢接這個話茬呢。
皇後娘娘關心完楚貴人,又注意到了姣妃。姣妃正懶懶的品茶,忽聽皇後問起她來:“往日跟著妹妹的不都是如芹嗎?今日怎的沒見如芹呢?”
姣妃喝完茶,將茶盞放回桌子,淡淡的笑著:“回皇後娘娘,如芹說家裏有些事,臣妾準她出宮處理了,晚上便會回來的。”
芸答應一向是小透明,請安的時候一向是安安靜靜的甚少說話。她忽的感覺一陣頭暈惡心,便按了按頭部,又往下壓了壓胸口的不適感,喝了口茶才算罷。皇後注意到:“芸答應,本宮看你不大舒服的樣子,可是早膳食了不幹淨的東西?”
“回皇後娘娘,臣妾無事,許是有些著了風,不礙事的。”芸答應站起來見了個禮。
皇後點點頭,並沒有過多詢問,連說句“請太醫來瞧瞧”都沒有。芸答應又低下了頭,恢複成那副謙卑的模樣。
到了傍晚的時候,嚴德順進了萬宇宮,看到皇上還在批折子,語氣上也有些心疼:“皇上,太後前一陣才囑咐奴才要好好地伺候您,您都批了一天折子了,也該歇歇了。楚貴人那邊也打發人來了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