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將至,皇叔惦念著你,過來看看,還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吃食。”霆親王走過去問她,“要不要現在吃?我讓他們給你拿過來。”
婧柔搖搖頭:“皇叔,您一直寵愛我,您剛才在和夫君說什麼?可不許瞞我。”
“怎麼會瞞你呢?皇叔最疼你了,你剛才在門外聽得不真切,是你聽錯了。”霆親王使個眼色給肅淵,肅淵也忙哄她。婧柔從小一直養尊處優,心思單純,容易相信別人。她堅信她的夫君不會騙她,皇叔也不會騙她,因此很容易就相信了他們。
霆親王前腳走出容成府,後腳就進了沈府。如今的沈悅時已經亭亭玉立,將將十五的她待字閨中,一舉一動頗有從前悅芷的風範。因而上門求親的人比之當年求娶大小姐的時候有增無減。可沈悅時統統不客氣的回絕了。
她心裏已經有了愛慕之人,怎會再看上其他男子呢?從小到大,她喜歡的,依賴的從來都是那個給她帶長姐的家書;給她好吃的好玩的;指點她讀書念字的;成熟穩重的霆親王。
他的一舉一動都令她深深迷戀。她見過馬場上他瀟灑的模樣;見過書房中他思考的模樣;見過演練時他舞劍的模樣;見過官場上他遊刃有餘,應對自如。沈悅時慢慢的陷了進去,滿腔熾熱單純的少女情懷幾乎全都奉給了他。
與此同時,沈夫人正在前廳拿著從悅時房間看到的那些表達情意的信。它們每一封都是含蓄委婉的,可誰都不是傻子,信裏最後的那一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誰能不知道霆親王的名字裏有一個“鈺”字呢?怪不得,怪不得不管多少人來求親,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個都看不上。原來如此!
從前她雖有些擔心,可並未如何。想著悅時年紀尚小,長大就會好的。可沒想到不但沒好,反而越陷越深。
她不動聲色,叫來悅時:“小時啊,快到中秋了,家裏準備的差不多了,你那裏如何?”
“都準備好了,母親放心。”
“小時,來。”沈夫人將她拉到桌子前:“這是易家的大公子送來的,是特意送給你的,你瞧瞧,可喜歡?”
悅時斜著眼看了那些東西一眼,大紅大綠,金銀珠寶,俗氣的很。她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小時啊,易公子哪裏不好了?這些東西都價值連城呢。”
“價值連城?倒給我錢我都不要。您上回還說他長相俊秀,結果呢,就那長相也叫俊秀?隻怕是侮辱了俊秀這個詞,還俗氣的很,還不如祺鈺阿叔呢;再上回,您說李家的三公子也很好,滿腹經綸,結果呢,好多都是錯的,還自以為是,都比不上祺鈺阿叔的一根小指頭......”
“夠了!”沈夫人突然發了火,把悅時嚇了一跳:“母親,怎麼了?不就說了他們幾句不好嘛,您至於跟我生這麼大的氣嘛?”
沈夫人一拍桌子:“小時啊,母親知道王爺對你好,可你將來也要嫁人,你就打算一輩子不嫁人了?在你眼裏,誰都比不上王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