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那天,下了一場雪。皇上覺得這是好兆頭,是瑞雪兆豐年,所以興致很高,將手頭的事處理好後,也趕來參加家宴了。
皇上舉起杯子對霆親王道:“小九,上次朕讓你去辦的事,你辦的很好!朕現在看你家庭和睦,福晉又懷了身孕,現在清閑幾日,你可要好好陪陪福晉才是。”
“是,臣弟聽皇兄的。”
“一家子吃飯,不必拘禮,坐吧。”
正說著,碩郡王進來了:“請皇上恕罪!臣弟來遲了。”皇上擺手讓他坐,碩郡王點頭示意,先是問候了皇後的身子,奉上了從草原帶來的補品;又問候了姣妃的身孕。當然,姣妃隻是礙於禮貌,淺淺的點下頭說聲謝便作罷。剩下的自然有皇上應付。
開席之後,碩郡王先是跟霆親王寒暄了幾句:“九哥現在家庭幸福,又得皇上器重,自然是弟弟不能比的哈哈。以後還指望九哥多提攜弟弟呢。”
霆親王點了下頭:“那是自然。草原那邊那幾個部落都還好吧,皇兄平日繁忙,還指著你幫忙看著。”
“九哥放心。”
碩郡王根本沒心思看舞姬跳舞,聽歌女唱歌。他風塵仆仆的從草原趕過來,除了彙報國事之外,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溫婉柔和的博答應,不然他大老遠的過來,難道就隻是為了參加一個宴會嗎?
他的眼睛死死盯在博答應身上,身子大大咧咧的靠在椅背上,根本不在意旁人。他是無拘無束慣了,又是先帝親封的碩郡王。說句難聽話,他就是草原的主宰,自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直到旁邊的小廝暗戳戳的捅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是皇上在叫他,問他草原的事。
碩郡王收回目光,大剌剌的回答皇上的話,言語間隱有得意,皇上微微一笑,道:“一家子,不必拘禮。以後草原的事,還要你多多照看。你辦好了,朕自然看在眼裏。等過些時日,草原安定了,朕就封你為親王。”
“皇上說的是,弟弟與皇上是一家人在一起,弟弟自然幫皇上分擔國事。臣弟在此多謝皇上賞賜!臣弟謝主隆恩。”
碩郡王此言一出,就連一向端莊的皇後都有些繃不住了,有些驚恐的看著皇上的臉色,就連一向懶得過問政事的朝歌都瞪大雙眼,心裏暗暗道了一聲真是厲害。
皇上眼神深沉,嘴角卻彎著,請他坐下,還跟他碰了一杯酒。
碩郡王又眯起眼睛看他的博答應去了。皇上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隻是麵上不表露出來。這一頓飯,皇上不痛快,皇後不痛快,博答應也被碩郡王看的渾身不自在。
家宴畢,眾人紛紛告退,就連外頭的雪也剛好停了。博答應在席間被看的發毛,隻想快點回自己的怡善宮。怡善宮裏有溫貴妃,好歹能讓她安心一些。她攏了攏自己的果灰色(偏綠色)披風,被芝棠扶著,快步走在宮道上。
碩郡王從聚歡亭出來,往博答應離去的方向看了看,被霆親王趕了上來,邀請他去品茶賞花比劍,碩郡王同意,二人便欣然離開。
朝歌入宮雖說有些年頭了,可對宮裏深處的事還是不了解,反正她也懶得過問這些事。此刻她與溫貴妃、南書還有韓常在一起回宮,韓常在剛入宮沒多久,對宮裏的事比朝歌還要不了解,便疑惑的發問:“貴妃娘娘,這碩郡王到底是什麼來曆啊?臣妾沒有聽說先帝還有留守在草原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