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就見戴權帶著王子騰進入殿內。甫一進來,王子騰便跪倒在地,請罪道:“微臣腆為京營節度使,有負陛下所托,微臣無能,微臣請罪,請罪!”
“無能!你以為一句無能就能抵消你的罪責了,啊!京師皇城,天子腳下,一營兵馬竟然可以在入夜之後無旨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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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東城,西市平康坊。
此時兵馬司的兵丁與銳士營的軍卒已然廝殺成一團,雙方已經殺紅了眼,兵馬司兵丁的各項素質遠不如銳士營,漸漸地就演變成了銳士營的兵卒壓著兵馬司的人打。
“嗖!”的一聲,弓弦的緊繃聲響起,一支重矢劃破了黑暗,強勁地射入一名銳士營軍官的咽喉,將他射飛出去,直接釘死在地上。
“殺!”
扔掉了手中的弓箭,賈琦抽出斬馬刀,嘶聲大喊著,一馬當先地衝了出來。
“殺……”
身後親兵也是漲紅著臉,聲嘶力竭地叫著,揮舞兵器緊隨賈琦衝出。一時間與叛軍衝撞在一起。
賈琦一馬當先,揮舞著斬馬刀一路左劈右砍,鮮血濺了一臉又一身。身邊的家丁親兵不惜代價緊跟,不讓他落單,有人被挑落馬下,後麵的人立刻衝上前來,既是為了保持攻擊隊形,也是為了保護賈琦。
此時雙方混戰成一團,兵器交擊與慘叫聲不時傳來,戰局血腥而殘酷。
而此時被困樓上的無數士子、官員以及一些勳貴們膽戰心驚地看著樓下的戰局,破碎的肢體、飛濺的血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飛起的頭顱,還有那濃鬱血腥味,無不衝擊著他們的心靈與視覺,刺鼻的血腥味讓眾人有種想吐的感覺。
很快,銳士營的人馬被衝擊的散亂不成陣型,有統領高喊,準備將人馬重新集結成陣型。
而另一邊的張毅見此,率麾下親兵殺了過來;
眼見疾馳而來的張毅,賈琦揚著斬馬刀已直奔他而去,一刀斬下,被其揮刀撥開,然賈琦身後一眾家丁親兵接連揮舞著刀向他砍來,刀刀致命,令其措手不及,雙方騎兵人馬很快互相殺了個對穿分離開來,張毅的親兵明顯被殺亂了套,衝過之後人馬散亂,已不成陣型,近半被斬落馬。反觀賈琦麾下親兵仍然鐵板一塊,賈琦所到之處,人人緊隨,隻有數人被斬落馬;
百人打五十餘人,居然一個照麵就被打成這樣?!張毅倒吸一口涼氣,驚疑不定道:“賈家的親兵家丁?雙層甲?難怪…”
隻見賈琦領著人馬迂回馳騁,弧形繞回,一馬當先,再次衝殺而來,張毅的人馬被衝擊的散亂不成陣型,兩相對比之下,一邊散亂集結,一邊集群衝鋒,後果可想而知,戰場上這是要命的差距。看著衝殺而來的騎兵,張毅嘶聲力竭地揮刀怒吼,“集結!快,快…”
未等集結,賈琦揚著斬馬刀已直奔他而來,又是一刀斬下,此時的張毅已經慌了神,慌亂中舉刀格擋,但為時已晚,驚恐地慘叫,噗嗤!刀光閃過,一顆眼睛瞪得滾圓的頭顱高高飛起。
賈琦欺身而上一刀挑起了張毅的頭顱喊道:“銳士營的士兵聽令,叛賊張毅已死,爾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銳士營士兵聞言,紛紛抬頭,看著被賈琦挑在刀尖的張毅首級,麵露悲戚,然並沒有放下手中的刀劍,反而更加奮力的反抗。
能被張毅帶來的都是心腹死士,京城中公然圍殺兵馬司兵丁,如同謀反,誅族之罪,此時,他們心知,即使放下刀劍投降,他們也絕沒有活路,還不如奮力一搏。
盡管銳士營士兵拚盡全力,可是,依然勝利無望。最後,銳士營五百士兵,全軍覆沒,而兵馬司同樣損失慘重,東城兵馬司連同裘良帶來的,一共一千五百人損失大半,餘者人人帶傷。就連從遼東回來的親兵家丁都折了十餘人,這可是從戰場上拚殺下來的精銳老兵;
此時的賈琦渾身是血,一身殺氣逼人。衝著活下來的兵馬司眾人,將張毅的頭顱高高跳起。
“萬勝!”
“萬勝!”
“萬勝!”
望著立於馬上的賈琦,劫後餘生的眾兵丁,嘶聲力竭的吼叫著。。。。。
此時棲身與樓上的士子、官員以及勳貴們,在親眼目睹了這場慘烈到極點的大戰後,亦欽佩不已!
此景同樣被趕來平叛的禁軍目睹,在了解了詳情之後,紛紛側目,感慨萬分,亦是羨慕兵馬司立了如此大功。
帶兵來援的是神武將軍馮唐,神武門守將,馮紫英之父,賈府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