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濟格捂著受傷的胳膊,望著已經死去的巴布泰,厲聲道:“有誰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放暗箭!”
“是的。”
“你們幾個帶著九哥和獵物立刻返回大營!”
阿濟格冷冷地向四周掃視一眼,道:“剩餘的人跟隨我去追,他跑不了太遠的。”
.......
西山大營,眾人站在大帳前,默默地看著巴布泰蓋著白布的屍首,劉旦的麵色有些蒼白,首次接隆治帝的差事卻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恰好自己又帶人在山中狩獵,原本打算獻上一份孝心的,誰成想...
他旁邊的劉恭卻憂心忡忡,他隱約覺得此事非常不簡單,背後肯定牽扯到了軍方,又想起賈琦及他舉薦的蔣一銘,心中頓時一陣煩躁,這時,賈琦開口了,“恭順伯帶人去了多久?”
代善想著父親臨走時的叮囑,連忙道:“也就一刻鍾的樣子。”
賈琦點點頭,又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代善略想了想,沉聲道:“據衛兵說,有人暗中放冷箭,這才導致巴布泰喪命與虎口。”
“哦?”
賈琦露出詫異的樣子,“可將箭矢帶了回來?”
代善麵色一僵,半晌點頭道:“帶了回來。”
吳邦佐忙問道:“怎麼樣?”
代善:“是我們的箭矢。”
不待人說話,巴布海高聲道:“這說明不了什麼,也可能是別人撿了我們丟失的箭矢。”
吳邦佐剛鬆了口氣,又聽此言頓時眉頭緊皺,緩聲道:“稍等片刻,恭順伯回來便知詳情了。”
“嗬。”
謝瓊輕笑一聲,“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女真人為了臉麵自導自演的鬧劇,武藝不精充什麼英雄,這下好了,小命都沒了。”
賈琦:“莫要渾說。”
巴布海恨恨的瞪了謝瓊一眼,謝瓊則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不到半個時辰,西山腳下湧出大批騎兵,最前方的是蔣一銘帶領的賈家親兵,中間是博和托等人,最後麵則是老奴還有阿濟格等人,這些人臉上流露著憤怒的表情,氣勢洶洶的向著大營湧來。
不多時,大群人馬便進了大營,吳邦佐望著老奴,忙問道:“恭順伯,可有發現!”
不待老奴搭話,蔣一銘打馬衝了過來,翻身下馬,快步來到賈琦跟前,行禮道:“稟大帥,卑職此行獵得活虎一頭,黑熊兩頭,另羚羊、鹿等野味無數。”
一開口,便驚呆了眾人。
“好,看來冠軍非你莫屬。”
賈琦誇讚了一句,轉身望向老奴問道:“恭順伯?”
努爾哈赤慢慢走上了,冷哼了一聲道:“有勞梁國公操心了,此事我們認栽。”
“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邦佐走了過來,問道。
範文程走了過來,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方圓兩裏之內到處是狩獵的隊伍,都說無人脫離視線。”
說到這,望了蔣一銘一眼,又道:“距離最近的是蔣統領,不過當時他正帶人圍捕一頭黑熊,博和托幾人也在場。”
阿濟格麵無表情地說道:“此事不會這麼算了的。”
說罷,猛然望向蔣一銘,冷聲道:“蔣統領手中的硬弓該是能射上一百五六十米的距離吧!”
蔣一銘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是又怎麼樣?”
謝瓊:“怎麼,沒找到替罪羊給自己遮臉,惱羞成怒了!”
“哼!”
阿濟格冷哼一聲道:“不要讓我查出來。”
“放肆!”
一句話未說完,努爾哈赤便高聲斥責道:“還不嫌丟人,巴布泰自己武藝不精命喪虎口,此事怨不得別人。”
說著,望著劉恭、劉旦二人拱手道:“二位王爺見笑了,山溝裏出來的不懂規矩!”
吳邦佐走到蔣一銘跟前,小聲道:“你說實話,此事和你有無關係。”
蔣一銘環視一圈,朗聲道:“我蔣一銘敢以親人鄉親之靈為誓,此事和我絕無半點關聯。”
此話一出,就連努爾哈赤都不得不從新思考,怔了征,“我們走!”
女真人紛紛上馬,努爾哈赤向劉恭等人打了招呼,想了想,又對賈琦等人點了頭,一揚馬鞭,浩浩蕩蕩往大營內走去。
吳邦佐:“王爺?”
劉恭搖了搖頭,歎氣道:“隨他去吧,此事本王會如實上奏陛下的。”
這時,博和托帶人走了過來,躬身道:“王爺,之前的許諾還算數不?”
劉恭一怔,忙笑道:“算數,算數,說說都打了什麼?”
博和托:“小的射殺了一頭老虎。”
“好,當真是少年英雄。”
劉恭讚了一句,“放心,待本王稟明陛下,許諾的把總官職會兌現的。”
博和托:“多謝王爺!”
說罷,斜眼望向賈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