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前孔方岩命令步軍營軍卒仗責百官的消息傳遍京城大街小巷,當然,還有一個更驚人的消息,皇帝給所有受傷的官員放了半年的病假修養,這可不是一般的東家掌櫃的給店員放假,這明擺著告訴眾人,你被革去實職了。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打著為民請命的旗號,一時神京沸騰了,到處都是百姓的議論之聲。
乾清宮又傳出旨意,劉恒降郡王爵,死傷者家屬則得到了內務府五百、二百和一百兩不等的補償銀子,市井間的議論之聲瞬間消失無影,隻有一群被打、去職的官員最是倒黴。
這時,一則消息被送進了宮內,吉安所率大軍已經過了保定府,再有六七日便可抵達京城了,興奮之極的隆治帝下旨兵部、禮部做好一切準備,更是拒絕了努爾哈赤請求回遼東都司的折子,讓他和智順伯一起參加朝廷的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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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二爺回來了!”
“入畫,你看清了,是二爺回來了!”
司琪一把抓住入畫的手,忙問道。
“嗯。”
入畫用力點頭。
聽了這話,司琪鬆了口氣,這兩日自己天一亮就跑到西府這邊,天黑才回到大觀園,為的就是等賈琦,等了半天眼見太陽都西斜了,終於聽到了賈琦回府的消息,至於入畫為何在此,嗬嗬,她們姑娘此刻正賴在西廂房春桃姨娘的屋內告狀呢!
司琪笑道:“快去告訴四姑娘。”
話音剛落就聽見二門外傳來了婆子丫頭的請安聲,二人明白賈琦快要進院子了,入畫轉身往西廂房跑去。
賈琦從宮內出來便被黃錦給堵住了,請自己到東廠議事廳坐了片刻,和自己聊了些神京、江南的事情,又說了金陵鎮守府和甄家的情況,嗬嗬,這個老東西在和自己打啞謎,明知道自己知道甄家的事情還在那裏自顧自的說道,即是如此自己也就裝作不曉得,聽了下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了他的目的,原來他懷疑甄家可能和白蓮教有勾連,希望自己在金陵的密探能夠配合東廠查證。
想到這,賈琦不禁搖頭苦笑,也不知這是皇帝的意思還是他自作主張,反正甄家是落不得好!
不過,宮內還有個甄太妃。
一進門,抬眼便瞧見站在廊下的司琪,心中一奇,笑道:“怎麼,這是專門在這等我的!”
“可把二爺給盼回來了!”
司琪笑道:“正有事要跟二爺說呢。”
“哥哥。”
聽了她的話,賈琦剛欲開口,忽見惜春從西廂房內衝了出來,嘴中嘟囔道:“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嗚嗚!”
賈琦伸手摟住趴在自己懷中哭泣的惜春,一麵望向跟著出來的春桃和秋月,不知誰又惹了這位姑奶奶。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二姐姐就被壞人奪走了,我知道二姐姐不同意,便說了出來,她們都凶我,璉二嫂子也是的,還有,還有二叔也讓我不要亂說,嗚嗚,二叔還打了寶玉哥哥...”
惜春趴在賈琦懷裏,抽抽噎噎說道。
惜春的話說的沒頭沒尾,不過這並不會影響賈琦的判斷,麵色一沉,看著司琪,“說,怎麼回事!”
見賈琦陰沉著臉,司琪有些心慌,不知如何開口,春桃連忙迎上來,摸著惜春的小腦瓜,笑道:“你剛回來還不清楚,前兒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來做客,正巧姑娘們都在老太太屋內,也不好回避,這不就照了麵,南安郡王不是有個次子麼,至今沒有定親,老太妃一眼相中了二姑娘,話中的意思就是想結親,不過老太太沒有搭話,誰成想,昨兒老太妃又來了,還帶著王妃和南安郡王次子牧英一起過來,這不礙於兩家的情分老太太說等你回來商議。”
惜春插嘴說道:“寶玉哥哥說了,那個什麼牧什麼的就是個酒色之徒,仗著郡王府的權勢強霸民女、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對了,聽說還曾經打死了人。”
司琪忙說道:“我專門去請寶姑娘問了薛家大爺,也是這麼說的。”
“嗯!”
惜春用力點頭,“三姐姐去問了璉二哥,也是這麼說的。”
賈琦被這個突來的消息驚懵住了,這件事他竟絲毫不知,又想到了剛收到的信件,衛汝貴在信中寫道,南疆可能爆發比去年更大的戰爭,如今南安郡王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大戰,而且說了軍中糧草欠缺,南安郡王都打算派兵去府庫搶了。
看來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這是嗅到了危機,想要找賈家給他托底,嗬,真是異想天開!
想到這,摸了摸惜春的小腦袋,笑道:“去,讓秋月給你洗把臉,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害羞。”
惜春噘嘴道:“老太太又將二姐姐喊去說話了。”
“好了,我還要換身衣服,你們先去西廂房說會子話,等我一會。”
“好吧!哥哥你要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