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東城,街道兩側的百姓聽到如此大的動靜,都湊到窗前或把門打開一條縫隙,看到又是一隊禁軍趕到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的恭順伯府,都非常驚訝。
有傳言,昨夜謀刺睿親王的凶手抓到了,是受了女真人的收買。還有人,女真人勾結白蓮教妖人圍攻帶著家眷在城外的梁國公,更有人梁國公也受了重傷,危在旦夕,宮裏派了好幾名禦醫前去。
“呸,真晦氣!”
街頭酒樓掌櫃的從三樓窗戶裏看得清楚,恨聲道:“自從女真人住進了這條街,咱們就沒安生過。”
身邊擦著桌子的二笑道:“可不是,看來這女真人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了!”
“該!”
掌櫃的嘴裏嘀咕道:“這蠻夷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隨時都可能朝你齜牙狠狠咬上一口。”
那二一麵擦桌子,一麵問道:“掌櫃的,外麵都在傳梁國公受了重傷,可是真的?對了,我聽這件事裏麵門道多著呢。”
聽了這話,掌櫃的忙回頭,罵道:“這些不是你這個跑堂的該操心的,還有,心禍從口出,知道嗎?”
那二聽了這話,閉上了嘴不敢話了。
就在這時,樓下街道傳來喊聲,“各處的人都聽清了,女真人勾結白蓮教妖人刺殺梁國公,人證罪證齊全,陛下有旨,所有女真人全部入刑部大牢待三法司議罪。遼東都司指揮使、鎮遼將軍、恭順伯努爾哈赤奪去一切職務待罪。各家快快打開大門,讓禁軍進入搜查,凡窩藏女真人者同罪,有舉報者重賞!”
緊跟著恭順伯府方向傳來了撞門聲,‘轟隆’一聲巨響,很快傳來連續不斷的丫鬟廝尖叫聲和女真人的怒吼聲,一時間整個恭順伯府一陣雞飛狗跳。
掌櫃的順著沒有關嚴實的窗戶縫隙往外一瞧,嘶,隻見恭順伯府兩扇大門倒在地上,一隊隊手持刀槍的禁軍正在往裏麵湧去。
努爾哈赤在客廳來回踱步,一早就得到了睿親王劉恭遇刺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這邊刺殺賈琦的消息走露了,敢在神京刺殺宗室王爺的人不僅要有膽量還要有實力,賈琦恰恰就符合這個條件,而且他也有這個動機。
隨後他又得知了賈琦昨夜同樣遭遇了刺殺,一時如坐針氈,知道定是出了意外致使代善等人沒等自己的消息就進行了刺殺行動,隻能希望他們成功得手。
隻是令他想不到的就是,在他即將出門前去拜訪內閣次輔孔方岩的時候府邸被突然湧來的京營給圍住了,不用猜就知道刺殺失敗了。
就在這時,護衛滿頭大汗從院門進來了,他驚惶地指著外麵道:“汗王,出事了。來了一隊禁軍,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將汗王您和大家夥全部下刑部大獄待罪。這會子正在砸門呢!”
努爾哈赤知道事情嚴重了,也不話,站在那裏想了起來。
“轟隆!”
一聲巨響將努爾哈赤驚醒,大門破了。
那護衛:“汗王不要在猶豫了,咱們弟兄護著您殺出去!”
努爾哈赤瞥了他一眼,幽幽道:“這裏不是遼東,走不掉的。”
著,轉身坐回了椅子上,自顧自喝起茶來。
那護衛好一陣焦急,“汗王!”
努爾哈赤看了他一眼,沒有話,把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不一會兒子,院門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那護衛緊握著手中的刀柄,死死盯著院門。
“站住!”
望著迎麵而來的官軍,那護衛抽出腰刀高聲嗬斥道。
黃錦斜了一眼,手一揮,“拖下去,杖斃!”
“諾!”
兩名禁軍撲了過來,打落護衛手中腰刀,一邊一個擰著他的手臂拖了出去。
努爾哈赤輕輕哼了一聲,“黃太監未免欺人太甚了。”
黃錦嘴角一撇,“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努爾哈赤沉默了。
黃錦笑了一下,轉頭道:“你們退到院門外,沒有雜家的話,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裏。”
“諾。”
所有番子和禁軍全部退出了院子。
“很不甘心吧!”
黃錦徑直走到努爾哈赤左手邊坐下,問道。
努爾哈赤直接道:“成王敗寇,沒什麼甘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