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下午都是自習,許晴卻沒心題。望著身旁起來的座位,想著也見不到馬齊的可能性,就一陣陣酸楚。希望姐姐能護他。
許晴的家庭極其貧困,父母二人都是農民,住在江口縣下屬的農村裏,靠著自家的幾畝田過。在的記憶力,父母就沒有和睦相處的時候,本原因是窮還是懶,不得其解。隻道,在家都是母親下地,也偶爾幫忙,而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無所事事,醒了就吃飯,喝酒,終日醉醺醺的,鄉裏鄉親都說父親是個廢人。麵對這個為父親的男人,始終想不起與之度過的童年,在的想象裏,父親既英俊帥氣,對寵溺無比,而從能搜索的記憶最遠處,父親就已經成為了暴力和好吃懶的代詞,一度懷疑記憶的實性。也許,從出生開始,父親已是如此,那幻想中的形象,不過是自己的好願望罷了。
在許晴心中刻下不可磨滅烙印的是母親的產。體的日已經忘卻,與家庭有關的部分正在逐漸消失,這是身體的防禦機製,也是長時間不家的原因,願意住在學校破破爛爛的宿舍。隻記得,陪著母親去的產檢,了家裏一筆錢,結果胎兒健康,是個女孩兒。許晴興奮地跟媽媽說,我就要當姐姐啦,給個麼字好呢,我不想讓姓許,我想讓跟你姓。好好好,媽媽說,就跟我姓,周晴怎麼樣,你們倆一個。許晴自然很開心,一上嚷嚷著要去學針織,好給寶寶漂亮的衣服。卻沒有注意到,母親臉上恐懼的表情。到家後,母親讓屋呆著,然後把門鎖起來。許晴察覺到家裏的氣氛不對勁,但沒母親力氣大,隻能趴在門上偷聽。
“啪!”一聲,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把嚇了一跳,碎渣從門縫裏滑進來,道父親又發作了,而程度比以前的何一次都烈。
“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用,生不生得出男孩,生不出來就趕緊他媽的去死,孩子掉!”父親語氣不置疑。
“不……我要生下來”,母親則是怯懦而堅定,帶著哭腔,許晴隔著木門仿佛能夠看到母親在父親麵前著頭,咬著牙說出這句話,這是多年來母親唯一一次反抗。許晴的心跳也極快,希望父親能夠看在親骨肉的份上結束這場爭吵。
“啪!”又是一聲,下來是兩聲三聲,這是巴掌甩到母親臉上的聲音,早已熟悉,“不是吧,我幫你!”,沉悶的聲響通過地麵傳到的身體裏,那是身體扔到地麵砸出來的聲音,把耳朵塞起來,把頭蒙到子裏,妄圖與隔離,可此時身體好像與母親鏈起來了,一次抽都心髒一緊,全身緊繃,疼痛感從大腦向全身,就感官而言,和母親一樣痛。下的髒話,家拖動的聲音,物破碎的振動都從門外湧進來,母親親手關上的門沒有絲毫作用。的精神飽折磨,不僅是痛苦,還夾雜著不理解,愛情在麵前全是扭曲的狀態,外麵的那個人是惡魔,他支配著、虐待著誓言相守一生的人。望著門縫下的玻璃片,似乎找到了解脫之法,將其拾起,離地獄之門隻有一之遙,想象著門口的場景,全是血跡,父親雙眼泛紅,嘴裏噴著火焰,手裏握著棍棒,一擊一擊地敲在母親身上,母親已經不成人形,錘成一團肉泥,嘴裏說著,不!把玻璃片狠狠地按在自己的手腕上,殷紅的血沁了出來,下來隻要劃一下,這個就與無關了。突然感到細微的溫暖,想到父母看到倒在血泊中慌張的樣子,兩個人一起把送到醫院,對說,我們也不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