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珍珠指著西北一麵黑沉沉的天空說道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恐是明日裏將有暴雨,勿用擔心那些造謠之人群。
灰蘭緊忙上前捂住珍珠的嘴急道:“莫亂言,明個兒可是你前去複試的大日子,況且老爺與安平公子因何事而出,你又不是不知?”
“呃,”珍珠急忙將接下來的話咽回肚子中,已然是覺出失言道,“我去複試也不是什麼大事,卻忘記了舅父外出之事,童言無忌啊!”
“珍珠,明日裏不管天氣如何,你且好好的奉命複試。”沈梅棠轉身道,“看看姐姐跟梅霞去。”
一行人奔後院大小姐住處而來。
東南一麵的天空越發的晴朗,就將西北一麵的天空映襯得越發黑暗。
沉沉暮靄壓在天邊,落日的餘暉在灰雲的邊沿處渡上一圈金邊,壯美又粗獷。
一陣秋風吹來,樹葉颯颯做響,一縷頭發擋在眼前,沈梅棠微微閉上眼睛,臉色沉沉,心事重重。
走過兩道拱門,穿過花園,踩著芝麻白色的五步台階上得回廊,向左轉了一個彎,來到沈梅嬌的住處。
灰蘭跟玳瑁在前,挑開門簾,沈梅棠入得室內,緊隨身後的珍珠人不到聲先到的吼了一聲:“本太子爺來了,我的妃呢,還不出來跪地迎接我嗎?”
咯咯咯,一陣笑聲傳出。
見金枝、晴雪從裏間而出,迎上前道:“二小姐來了,正好,夫人跟四夫人還有梅霞都在這兒呢!”
“嗯。”沈梅棠點頭。
入得內室,見沈梅嬌、沈梅棠打扮得豔麗惹眼,都穿著鮮豔奪目的衣裳,珠翠滿頭,就連大婚的新娘也未必打扮得如此喜氣洋洋。
“好漂亮啊!”沈梅棠喜道,“恭喜姐姐跟梅霞了。”
“妹妹,梅棠。”沈梅嬌與沈梅霞上前道。
“棠兒。”四嬸母上前扯著沈梅棠坐在一處,沈夫人也坐在椅上。
“娘,四嬸母。”沈梅棠禮道。
“這嗓子怎麼沙啞成這樣子?這身子可是要緊啊!莫拿著小病不當病,待到成了大病就不好醫了!你快瞧瞧,這嗓子都快說不來話了,小臉白得跟紙似的。”四嬸母與沈夫人道。
見沈夫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也沒有看沈梅棠一眼,轉頭與四嬸母說道:“誰說不是,這身子哪扛著這麼個折騰法?本來病就沒好,昨夜裏又挨著雨澆,怎能好了!”
“讓娘擔心了,沒事的。”沈梅棠道。
“棠兒,吃藥沒有啊?”四嬸母問道。
“吃了吃了,四嬸母莫惦記。”沈梅棠道。
“你都說,昨晚上長清一夜未曾合眼,我看著他的臉就不是個好色兒,就跟上一回犯病時差不多,嚇得我也一夜未合眼,就這麼的瞪眼看著他一夜。”沈夫人與四嬸母道。
“何事又著急了啊?”四嬸母問道。
“唉!”沈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還不是因為她!”
“梅棠啊,可別讓你爹再著急了啊,這一家之主倒下了,一大家子人呢,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了不得啊!”四嬸母看了沈梅棠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