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一分錢攥出汗(1 / 2)

且說室內胡百閑與何夕正說著話,忽見管家矮冬瓜推門而入。

圓粗的身子,一臉的油光,吃得是珠圓玉潤,腦滿腸肥,容得常人身量進出的門框被他擠得咯吱吱作響。

“說曹操曹操到。”何夕咕噥一句,轉身站在一旁邊。

矮冬瓜的眼睛雖然小,但卻很聚光,室內雖沒有陽光的直射,卻好似透著窗就看到了破窗而出閃閃的金光。

有些人,不在於他有錢還是沒錢。

但他天生對錢有著特殊的敏感,看著錢就好像蒼蠅看著血了一般地往上撲,然而,卻又一分錢攥出汗,十足的守財奴。

矮冬瓜就是這種守財奴。

擔任著胡府的管家,這麼多年裏,他家裏的財物會少嗎?

不用劃拉就能拉下幾大車,然而,他卻能省一分是一分,能攢一分是一分,對自己都摳門得沒有言語形容了。

無兒無女的他,有一種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將金錠、銀錠擺到特意請人打造的床榻隔層之上,然後,在其上鋪上隔板,鋪上被褥睡覺,閉上眼睛就做著金銀大夢!

半夢半醒之間,自我陶醉,更是幻想著打造一口金棺,百年之後睡在其中,死了也輝煌!

說來天下之凡夫俗子誰不愛財呢?離了錢財誰又能活得下去呢?這也無可厚非。

但矮冬瓜這種愛財之法,簡直登峰造極,可以稱得上愛財的鼻祖,離得他老遠,就聞見衝鼻子的銅臭味兒!

這不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趕著何夕從袖子當中取出了這金錠之時,他推門而入。

這是巧合嗎?

或許是吧!可能這錠金跟他有一定的感情,必竟是早起之時,順著他的袖子當中掏出來的,也是他遞給何夕的,還帶著他身上的餘溫,至於奉誰的命,那與這錠金跟他的感情無關。

“啊哈,三少爺,你好多了,可把老爺跟我嚇個半死喲!”

矮冬瓜操著公鴨嗓上前道,腔調裏永遠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油腔滑調。

聽著讓人感覺這老奸巨猾的人,被心眼墜得都不長個了,眼毛都是空的吧!

他說的每一句話,可得好好的掂量、掂量,好好的尋思、尋思,要不然,被他賣了還得傻乎乎地幫著他數錢吧!

“咳咳......”胡百閑咳著,指了指凳子費力道,“胡伯,坐,坐吧!”

“咳咳咳......”

胡百閑想止住這咳聲,看得出故意的往下壓著,卻又止不住地咳,臉都憋得發紅,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著實是一副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樣子之狀。

矮冬瓜坐在凳子之上,兩隻胖得看不見骨頭,形若小蒲扇一般直冒油光的手與胡百閑搭在桌上皮包骨頭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好像一個是胖胖的、肉滾子般地海象、海豹,或者說成是圓軲隆冬地、胖得笨笨卡卡地南極企鵝;另一個是隻有皮骨,沒有一絲的肉,形若老樹、鹿角一般丫杈著,或者說成是龍爪一般。

“三少爺,我先過來跟你通個話,老爺跟大少爺一會兒過你房中來,要說些事兒。”矮冬瓜道,“礙著你身子病成這般模樣,就不用去老爺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