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貞之所以那麼急著回來,正是因為他看想起一個問題,那封信件中寫的雲船雪霧。
四個字,讓他徹底記起來了這一幅畫。
良久,李茂貞視線落在雪船行雲畫上,視線動也不動。
“到底是什麼,若是西北,若是朔方,就不可能會有雲船雪霧才對。”李茂貞緊緊皺著眉頭。
宋水雲從沒有見過王兄神態這般變化,隻是見他想得認真,就沒出聲打擾。
李茂貞沉思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思考進入死角後,聞聽身旁陡然幾分靜謐,遂回過神來。
這才看到,旁邊水雲姬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椅子上,趴桌側著臉頰,呼吸均勻,壓著梨渦睡覺。
想想今天情形,不論是廝殺還是鬥爭,均是已經白熱化到了一定程度,水雲姬勞心勞力,也是連一分鍾休息都沒有。
他將水雲姬輕輕抱起,往房內而去,替她將靴子拿掉,這才將她幹淨的腳丫子放入被窩。
走了幾步,看到旁邊的一本書籍,裏麵夾著幾張畫卷,好像是之前在意閣她捧著的那本。李茂貞下意識瞥了一眼,看到圖畫中,畫的是她自己,還有……他。
奇怪的是,裏麵的她全是女裝,和他站在一起,各種平常的一些生活瑣事。
“把自己畫挺好,把我畫醜了。”李茂貞臉色一陣難看。剛好水雲姬側著身段,似乎不太舒服,小手在被窩裏扯著。
李茂貞怔了怔,三步做兩步來到門前,輕輕關住房門,出了房間。剛出門就見到了外麵站著一個人,藍裙女子,手上佩劍,渝州分舵的舵主魚清平。
“你怎麼回來了?”李茂貞合上房門。
魚清平抱了抱拳,“您和岐王在劉府做了安排就匆匆回來,清平心中擔憂,便跟回來了。”
“小宋大人,沒想到您竟然和岐王關係如此親近,是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魚清平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情,心中同樣能清楚為什麼當時這位小宋大人在渝州三番五次維護岐王且出手相幫了,原來他一直都是岐王殿下的人,想想也是,岐王安排在外的探子和人員,自己不認識全也很正常,可這位小宋大人愣是一點底細都不透露,倒真讓她無語至極。
李茂貞道:“我隱瞞身份,事急從權,我也是帶著任務。”
“我知道。”魚清平想起渝州到階州不少事都有小宋大人的影子,於是頷首點頭,“小宋大人的能力,清平早就領教過了。”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你是在損我還是誇我,就到你是誇我好了。
“岐王今日累乏,正在休息,便晚些在叨擾。”李茂貞說著,見她點頭中欲言又止,於是道:“怎麼?還有事?”
魚清平搖了搖頭,其實她是想說,你跟岐王關係真好,還能住到內院,不過想想打聽太多,恐惹來不喜,就沒有再多說了。
李茂貞身上有輕傷,加上衣服髒兮兮,就先打算下去換了。
臨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不痛不癢的事。
“你的姓是何地人士的?”
“來自於北方鹽州人士,姓是我們女帝見了我後給我取的。小宋大人有何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隻是你這個姓,好像不多。”李茂貞想了想,隨口道:“女帝這學識還是有幾分的,給你取了個不錯的名,和你倒是般配。”
魚清平一時沒明白。
李茂貞其實是想說跟你一樣清爽舒服,可卻沒忍住對比,發現她跟水雲姬在某些地方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