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遊從之，道阻且長 第二十三章 側房驚（下）
老夫人叫下人們都退了下去，這才又張口道，“文兒，你實話說，到底做了什麼。”語氣不怒而威。
見老夫人這是要徹底問清楚的架勢，柳珺城皺著眉長歎一聲，轉身坐到一邊的側凳上，用十分痛苦的語氣緩緩張口，“我本意不娶親，娘親你是知道的。可現如今卻奉命成婚，兒子整日被這家事所束，實在不甘呐~”
“大婚乃是太後欽點，你不甘也沒辦法...”老夫人突然抬頭，微皺眉頭，“文兒，你告訴我，是不是在外麵有了歡好？”
“我...”柳珺城本想多做些鋪墊，也好多點成事的籌碼，沒想到這麼快便被識破，隻好如實相告。
“什麼！你說長歌她親眼見到你與那女子？”老夫人顯然吃了一驚。
柳珺城點點頭，接著又慌忙補充道：“那女子是兒子心頭所好，既然免不了娶妻生子，還望娘親成全，讓我納了她入府，也好做個慰藉。”
“這...”老夫人明顯猶豫了一下，自己府中世代為官，娶親也向來講究門當戶對，家族裏十分重視這件事。
不過她此時也心明了長歌今日的反應，想必是發現了柳珺城在外偷歡，心裏過不去。同為女人，她是體會的到這個中心酸的，可想到長歌作為一個新婦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沒了府上的規矩。
似乎是點了點頭，老夫人語氣也平靜了些，“那女子是誰家姑娘？”
柳珺城剛想張口，卻再一想，直接告訴老夫人茗煙出自煙柳之地，她定是不會同意，便隨便說了個人家，隻道是外來的遷戶，並無太多人認識。
“娘，不過是個妾，隨了兒子吧。”見這事可能有轉機，便加緊的勸了句。
老夫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想到這日後府宅裏的三妻四妾總是免不得，總不能每次都讓她楚長歌大鬧。而這茗煙女子，既然能讓不願困於家事的兒子主動提出納妾，自然是有些功夫和心思的。
比起親自防一個太後派來的正妻，倒不如讓一個為妾之女來交替。
想到這兒老夫人不禁心裏放寬了些，也就不去深究那女子的來曆。
“好吧，不過你這小妾的身份，不要太過招搖，娶親之禮，依我看也從簡，最好直接接進府裏便好，不要再多宣揚。”
“是！一切聽您的安排。”柳珺城沒想到這一向家規甚嚴的老夫人居然能同意，高興已經來不及，想必那茗煙也不會在意什麼表麵上的禮數，便不敢多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恩，那你去給對家說一聲吧，至少聘禮是少不得的。”
“是，那兒子退下了。”柳珺城說完，起身出了門，臉上盡顯欣喜之色。
“唉......”老夫人看著柳珺城出去的身影，在房中深深歎了口氣，“先人在上，柳氏這也是無奈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