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巧兮望著突然停了步子望向那邊的人,輕聲喚了一句,“沒事吧?”
“沒有,”長歌搖搖頭,又望了一眼後,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姐姐,剛剛那個人甚是可憐,為何不去救下。”巧兮邊跟著向前走,邊開口問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地,誰正誰邪,我們旁觀之人並不知道。更何況那幾人都屬奸相,若我們貿然上去,救不得人反倒被困住,便又是個麻煩了。”
“他們幾個敢動我們?”巧兮微微揚起臉,“想我倆可是柳府的人,那些市井混混哪裏來的膽子!”
聽了那話長歌一笑,微微搖搖頭。
其實巧兮說的沒錯,那些人倒也沒什麼可怕,隻是說謊的,是她。
那個人看情況,分明便是劉大奎。這個人前幾日才從婉兒那聽說來,此時也是婉兒再找的人。
長歌在剛剛的一瞬間,心裏竟有些怕。怕自己救下這個人,來日出現在府上,見了尚茗煙後,壞了事情。
她知道,若是將人救下帶回去,那個百般心計的花魁女子,定會陷入了萬劫不複。可這心偏偏硬不起來,婉兒告訴自己時,還僅僅是生了同情不忍去做。現在想來,上麵還有個老夫人在看著,權衡起來,還是決定按著不動。
哪怕再維持一會兒這樣平靜的假象也好,長歌心明,自己便是如此畏縮的一個女子。
此時天也將近晌午了,二人再看了一會兒,便走上了回府的路。
好在那巧兮也沒再多問,隻是話也少了些許,一路上不時的靜下來,似乎在想些什麼。
二人剛進了府門,後麵便疾步跟進來個人,聽見聲音回頭望去,卻見到鄭昀正在後麵走來,跟著進了門。
鄭昀一見長歌與巧兮,略微緩了步子走到麵前,對著長歌做了個揖。
“見過夫人~”
長歌一愣,這人什麼時候如此規矩了,正心裏別扭著,卻見眼前的人隻問完好後,便轉身離了開。
“這人是怎麼了,今日怎如此奇怪……”嘴裏疑惑著呢喃了一聲,胳膊那卻感到林巧兮身子明顯僵了下。
“巧兮妹妹怎麼了?”轉頭問了一句身旁的人,卻看到一瞬間的失神模樣。
林巧兮笑笑,隻道自己大概是累了,想著趕快回去歇著,午膳那還請長歌說一聲就先不去了。
長歌聽了點點頭,卻心想這二人今日見了,怎都如此不對勁。
時候已經不早,到了後也沒回院裏,直接便去了那廳堂中。午膳似乎剛準備了近半,桌前的人沒到齊,隻有婉兒在那,身邊是方才見到的人。
“長歌!快來!”
鄭昀一見人來,忙伸手招呼她坐過去。長歌皺了皺眉,暗想這人態度也轉的太過快了些,方才還恭恭敬敬的夫人叫著,這一到了這,立馬換了個口氣。
“你怎又喚了我名字。”身子一邊坐下,一邊望向鄭昀。
“我們不是約定過麼,人後便喚你長歌,人前才去遵著什麼規矩。”
“是麼,剛剛不過是巧兮妹妹在,也算不得人前人後吧。”
“這個……”鄭昀撓了撓頭,大笑了兩聲,卻不去回答那問,隻是拿出了懷裏的東西,給二人看。
那是個極其精巧的駿馬,似乎是用紅木雕刻出的,一分一毫都做的精巧,栩栩如生。
婉兒一見那東西,便驚呼了出來,拿在懷裏愛不釋手。
“婉兒若是喜歡,就拿去吧。”鄭昀望著她那欣喜的模樣,開口說道。
“當真?”婉兒一驚,“我可記得你甚是寶貝這馬兒,幾日前還拿著不離身呢。”
“不過是個物件罷了,我若舍不得,再做一個便是。”
鄭昀笑著擺擺手,語氣甚是隨意。
不知為何,一旁的長歌卻覺得,他那視線從未離開過那馬兒,甚至,眸子裏竟有些淒涼。
“嫂嫂你看,這馬兒像是活物一般,當真漂亮。”婉兒拿著剛剛收來的寶貝,放到長歌麵前,臉上甚是得意。
長歌點點頭,接過手裏仔細的望了望,在感歎手藝絕妙的同時,一處細節卻映在了眼裏。
這馬是木頭雕刻的,即便是所做之人手法再過嫻熟,木頭終究是木頭,若不是有人日日摩擦,在手中把玩觀賞,馬的表麵是不會如現在一般光滑無棱的。
“他是真的很寶貝這物件吧…”輕聲說了一句,接著又轉頭對著婉兒笑笑,道:“這麼藏著的馬兒給了你,可要好好收著啊。”
“放心吧!”婉兒拿回那馬,麵上一臉滿足。
長歌這時卻感覺到,那邊座上傳來一陣視線,轉過頭看去,卻見到鄭昀正望著自己,眸子裏少有的沉穩與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