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正站著給座上的人揉肩,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長吸了一口氣,手裏的動作一下停住。
“老夫人,我方才見到此人在花園中,對姐姐無禮……”
“咳咳,在下,咳,在下沒有。”男人說著,卻咳了又咳,明顯比方才要更嚴重了些。
老夫人見狀微微遮口鼻,眼神掃了後麵站著抹眼淚的尚茗煙。
“回老夫人,我方才提著些吃食路過後院,結果這個人突然緊跟上來,幾下掙脫,忙著向前逃,卻不想被他追到了花園裏,他,他……”尚茗煙說著,又哽咽了起來,隻又低了頭,住了聲音。
老夫人皺了皺眉,望著跪下的人,示意他給個解釋。
“咳咳,我...我……咳咳咳咳~”
男人劇烈的咳嗽起來,竟再也說不出來句話。
“這人怎麼回事?”老夫人望著眾人,張口問了句。可在場的人卻隻是互相看看,隻說在路上就開始這般了。
男人說不出話,急的臉上通紅,隻直直的望著一邊的林巧兮,眼神裏滿是驚恐。
“老夫人問你話,去望三夫人做何!”門外進來一人,對著地上跪著的人一聲罵,接著走到老夫人麵前行了個禮。
“你來了啊。”老夫人望了望鄭昀,開口說了句,可眸子裏的神色卻在表示,他剛剛的話實實的進了心。
“巧兮,此人可認得你。”
那邊突然傳來一句話,林巧兮身子一怔,低頭望了望男人,此時他仍舊死死的盯著這邊,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老夫人,我並不認識此人。”
“那為何這滿屋的人在,他卻唯獨望向你呢。”鄭昀不等老夫人開口,走上前去,開口問道。
“老夫人,我當真不認得他啊。”
“是麼,”鄭昀說著,緩緩彎身,拍了一下男人的肩。
男人似乎才發覺身邊來了人一般,整個身子一抖,驚恐的轉過頭,望著身邊的人。
“我問你,你可認得這人,”手指向那邊站著的林巧兮,隻見那人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你說不出話了來,但若是認得,便點點頭。”
一分,兩分。
時間漸漸過去,男人卻依舊愣著望著眼前的人,眼裏滿是恐懼。
鄭昀突然直起身子,眉間深深皺起。
“這人廢了……”
長歌趕到門口,正巧聽到裏麵傳來鄭昀冰的可怕聲音。
“耳,口,全都廢了。”
在場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氣,愣著望向那人,男人察覺到了不對,轉頭再次望向林巧兮。
見他又望來自己,林巧兮皺了皺眉,再次向後退了幾步,額上也滲出了些汗。
本能的躲過那視線,卻在偏頭時,感到一個眼神。
所有人都望著鄭昀與那個人,唯獨那邊的女子,掩麵擦著眼角的淚,卻明顯感覺到她正望著自己。
“尚茗煙,是你麼……”心裏暗道了一句,卻聽那邊傳來老夫人的聲音。
“先把人關進柴房裏,”說著將貼身的丫鬟喚來,道:“去找個大夫來,看看這人還有沒有法子治。”
幾個下人上來,將人架出了屋子,臨走時,男人嗓子裏嗚嗚的發著聲音,眼睛裏本能的發出深深地恐懼,就在那一瞬間,一個笑映進了眼裏。
“不過……也要你帶的走才是。”
尚茗煙說著,湊近耳邊低喃了一句,“這食盒裏的東西,可是那女子叫我慰勞你的呢。”
男人被拖出了去,一直在門外的長歌緩步進了屋。
“姐姐~”尚茗煙見了她,走上前去,長歌見她還哭著,不禁伸手擦了擦那麵上的淚。
“你們為何來了。”老夫人緩緩張口,對著長歌與鄭昀問道。
“回老夫人,聽說抓了個人,便趕著過來看看。”長歌回了句,卻見到鄭昀隻是低頭皺眉,似乎在想著什麼,忘了回老夫人的話。
本想去提醒一下,可老夫人卻站起了身子,隻道了一聲身子乏了,便將眾人讓了出去。
婉兒張了張嘴,卻一眼望見長歌正看著自己,便沒再出聲,跟著眾人出了來。
“嫂嫂,人都上門找來了,我還不能說麼?”出來後婉兒拉著長歌到一邊,低聲問道。
長歌隻是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為何,嫂嫂,你莫不是在那女子生了同情,怎萬般護著她!”婉兒急的跺了腳,語氣裏也有了些質疑。
心知自己若再不給個清楚話,她便可能一個衝動全抖落給老夫人那,想了想,便開口說道:“這事多有古怪,你不覺得麼?”
對麵的人一聽這話,頓時被引了過去,等著聽長歌下麵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