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給你帶來個人。”
柳珺城一愣,隻見鄭昀走出屋子,不會從外麵領進來一個女子。
“瘋婆娘!”
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稚嫩的聲音,抬頭望去,緣是邵歌在門口,指著進來的女子開口。
“邵歌,誰讓你來這的!”柳珺城皺了皺眉,對著那孩子輕斥。
“那女人是瘋子,剛剛一直喊著“城哥哥城哥哥”的。
“你快去娘那去,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邵歌不知道爹爹今日為何有些凶,知趣的吐了吐舌頭,轉身跑了走。
柳珺城關上屋門走到那人麵前,輕歎了一口氣。
“那孩子叫邵歌麼……”鄭昀低了低頭,緩緩開口。
“恩。”柳珺城輕聲答了句,抬頭正望見女人躲在了鄭昀的身後,有些瑟瑟的望著自己。
“不怕不怕~”正欲回頭,輕輕安慰著,那人這才停了幾分抖。
“啊!她是……”
“沒錯,是巧兮。”鄭昀長歎了口氣,望著柳珺城,“我當年帶著她一起逃了出去。”
“是麼,我一直以為你們逃不走。”
“本來是的,我們在城門被攔了下,還要多虧了長歌給的那個平安符,不知為何,當時的兵將見了就立馬放了我們出去。”
“對了,長歌呢,那孩子是你和長歌的吧。”
柳珺城眸子突然緊了緊,微微低下了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死了,秦子魚為了給她報仇,才殺了太後,跟著赴了黃泉。”
鄭昀一怔,瞳孔瞬間收緊。
“城哥哥,城哥哥你怎麼了?”身後的女人突然搖晃身前的人,嘴裏口口聲聲的喚著。
鄭昀回頭,扯了下嘴角,勉強露出了個笑。
“我沒事。”說完回頭望了望柳珺城,“這大概,就是他們的命吧。”
說完兩人都低了頭,一時無人說話,隻有鄭昀身後的女人,時不時的發出些哼哼。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看你這樣子也累了吧,馬上就去安排房間,今晚上咱們還要拚酒拚個痛快!”半晌,柳珺城拍了拍麵前那人的肩,苦笑一下。
“哈!論拚酒,你可從沒贏過我!”
“怎麼會!分明是你從沒贏過我才是!看今晚上就讓你心服口服!”
“我才不服,”鄭昀揚了揚頭,突然又頓了下,“不過這次,我可能陪不了你了,墨文。”
柳珺城身子一怔,“什麼……意思?”
鄭昀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人,將她推到了柳珺城對麵。
“夢做的夠久了,該醒了。”
說完拉起了巧兮的手,拽到柳珺城那裏,“巧兮,我不是你的城哥哥,這個才是。”
“不,不,不…….”女人連連搖頭,望著眼前的人,眸子裏滿是驚恐。
“就是這樣~”鄭昀聳聳肩,輕笑一下,“人就交給你了,說實話啊,帶著個女人遊山玩水,可當真不是我鄭大公子的作風,不方便,不方便呐~”
那人說著,推開屋門,走到了陽光下。
“墨文兄,還記的我們三個當年說的願望嗎?子魚他也算是當了一世的將軍,你也入朝為了官,而我……”
“也該真正去四海為家了!告辭!”
鄭昀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隻留了二人在屋裏望著。
女人口中喃喃著,麵上掉掉下串串淚。
柳府自此多了個瘋癲的婆娘,日日口中嘟囔著,沒人能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又是幾年之後,美名遠揚的柳大人,突然辭了官雲遊四海,皇帝念其功高,特賜了府上還未及冠的柳邵歌官銜,隻等人長成之時,繼承了這位置。
在柳珺城離開時,府上夫人已再有一胎,十月之後產下,後取名長歌。
沒人知道,為何事情會發展到了這般,世間總會有太多的不尋常,比如幾年後原本關在院裏好好的瘋婆娘,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水塘邊,而為何偏偏此時的小姐會在那。
隻是,又是一方輪回,在悄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