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芯有點貪婪這溫暖,不過很快就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掙紮出來,清了清嗓子:“廚房裏還有一份,我去拿。”
等佟芯把剩下的牛扒跟意大利麵拿出來的時候,季大少爺已經把她那份拉到自己跟前,正大口大口吃著肉,一點都不嫌棄她吃過。
季帆抬眸挑釁地看了看佟芯,然後低下頭繼續解決盤中的食物。
看著他幼稚的模樣,佟芯恍若回到他們時候。那時她跟著梅姨剛住進季家,她深知自己寄人籬下,從來不敢亂跑,不是窩在保姆房裏看書就是趁沒什麼人溜達到外麵的花園玩一會。
怎麼佟芯也是個孩子,梅姨沒時間陪她,每就給她準備些點心。都是梅姨自己做的一些點心,不怎麼值錢,但味道都不錯。
在季家待的時間長了,佟芯發現花園裏有個亭子,一般沒人去那,於是她沒事就帶上點心跟書本去那裏消磨時光,不慎愜意。
隻是,這種愜意很快就被打破。季家的魔頭季少爺季帆不知怎的發現了她的秘密基地,每次她在那裏看著書,他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然後搶她的點心。
那會兒看著他把自己的點心給一口一口消滅,佟芯隻能死死地盯著他看。季魔頭還作死地在她麵前:“真好吃!”看著他一臉陶醉的樣子,她又不敢發火,隻能忍氣吞聲。
“你站著幹嘛?”
佟芯的思緒被季帆喚了回來,她了句“沒事”,便坐下開始埋頭吃麵條,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季帆回來也沒有開燈,此刻兩人麵對麵坐著,中間的蠟燭在黑暗中一閃一忽,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佟芯盡量裝得自然點,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食物,直至季帆的聲音響起:“要不我們喝點紅酒?”
佟芯本能地抬眸看他,隻見他雙手撐在餐桌邊沿,背靠在椅子上,唇角似乎有點微翹,眸光緊緊鎖著她。她自己的酒量如何,佟芯很清楚的,但卻因為他的稍顯熱切的眼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這或許是他們之間最後一頓晚餐,喝個酒也算是紀念一下。
得到她的應允,季帆利落起身,走到一旁的酒牆,挑選了一瓶198年的拉菲,帶上開酒器,邊走回餐桌邊跟佟芯:“去拿兩個酒杯。”
佟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去拿紅酒杯,等她回來的時候,季帆已經把紅酒打開。她連忙把紅酒杯放在他的麵前,讓他把酒倒上。
佟芯坐回自己的位置,季帆已經把紅酒推到她麵前。她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拿起酒杯,抬頭看著季帆:“我敬你一杯。”
佟芯一本正經的樣子,看上去誠意十足,季帆有點不解:“你這是鬧哪出?突然敬我酒,我有點害怕。”他已經習慣她要麼默不作聲,要麼張牙舞爪,這樣的她實在有點詭異。
佟芯不滿地向他翻了個白眼:“不要拉到。”然後她作勢要一飲而盡,卻被季帆阻止:“那你倒要敬我點什麼?”
真是王子病,平時被人奉承慣了,連敬個酒也得點理由。當初結婚的時候,他們沒有喝交杯酒,現在離婚在即,佟芯還真是希望喝上一杯,於是想了想,:“敬我們相安無事地相處到今,幹杯!”
季帆嗤笑一聲:“什麼鬼理由!”不過,他還是伸手跟她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佟芯把酒杯剛放下,季帆就問:“要不要加點?”
頭還沒有開始暈,反正最後一晚,佟芯也闊出去,點了點頭:“好。”
等季帆把酒斟好,他向佟芯舉杯:“再來一杯,敬我們繼續安然無恙走下去。”
佟芯的心咯噔一下,似是被敲打了一下,那酸澀感開始從心髒發酵蔓延至全身。他們還能繼續嗎?還有,相安無事還好,但安然無恙嗎?不,她的心早已遍體鱗傷。
但佟芯還是碰杯,又一次一飲而盡。
這紅酒的醇香似是有魔力似的,兩人著牽強得不能再牽強的理由,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到最後,佟芯還是喝醉了,她雙手撐著臉,一臉癡迷地看著季帆。
季帆看著她那花癡樣,嫌棄地看了一眼。
佟芯就看不慣他這個樣子,謔地一下站起身來,彎下腰,伸手指著他,控訴道:“季帆,你知道嗎?你一到晚拽得像個二百五!”
她這麼一俯身,胸前的飽滿似是要溢出來,季帆體內瞬間燥熱,他別開眼睛,擋住她的手,:“你喝醉了,回臥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