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傾斜下來,地板上倒影著一高一低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靜謐的空間內甚至可以清晰聽到唇舌交戰的聲音。
剛剛在車廂內,昏地暗地吻了一番的兩人,還沒回到房間,季帆就已經將佟芯壓在牆上,熱情如火地繼續吻著。
佟芯今晚感慨良多,不再壓抑自己,順從內心,主動迎合,熱情得讓季帆亢奮,讓他覺得怎麼吻都好像不夠。
“芯芯,今晚在我那邊睡,好不好?”季帆把唇轉戰到佟芯的耳垂,輕輕撕磨了季帆後,低聲輕語。
他這話的潛在意思再明顯不過,佟芯的心抖了抖,她正想開口回答,一牆之隔的臥室內,甜星的聲音就傳來:“媽媽,是不是你回來了?”
剛剛在沉浸在情/欲裏無法自拔的兩人,瞬間清醒,佟芯連忙回應:“對,媽媽回來了,甜星還沒睡嗎?”
佟芯把季帆推開,然後黑燈瞎火往臥室摸進去。她此刻不能開燈,不然她那嬌媚的模樣肯定會被甜星看見。什麼媽媽你的嘴巴好紅,媽媽你的臉好紅之類的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當碰到佟芯的身體時,甜星往裏鑽了鑽,:“甜星已經睡著了,可是聽到外麵有聲音,所以又醒了。”
佟芯的臉在黑暗中又紅了幾分,支支吾吾地:“可能是媽媽走路的聲音吵到甜星了,媽媽下次會注意。”
下次接吻幹“壞事”,肯定得找個隱秘的地方,不然在女兒麵前上演兒童不宜的畫麵,實在太丟人了。
季帆在門外待了一會兒,聽見兩母女的對話後,隻能回臥室洗澡降火。哎……他明明覺得佟芯剛才會答應跟自己一起睡覺的。
第二,當佟芯拉著行李箱下樓吃早飯時,季帆已經坐在餐廳吃著早飯,同樣,他的身邊也有一隻行李箱。
“你今也要出差嗎?”佟芯拉開餐椅,坐下。一旁的甜星也自覺坐好,然後跟季帆問早。
季帆跟甜星可愛互動一番後才跟佟芯:“是啊,等會我們一起去機場。”
等坐上飛機,季帆坐在佟芯旁邊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陪我出差吧?”
“現在才發現,有點笨。”季帆伸手掐了掐佟芯的臉頰,那手/感好得不行。
佟芯心裏感到既甜蜜又無奈:“你這樣假公濟私,會不會不太好?隨便丟下公司,真的可以嗎?”
“嗯……不錯,現在開始有點季氏女主人的意識,知道關心公司。但是,我給林智的高薪不是白給的,就我陪老婆出去一兩,他就搞不掂,那我要考慮換特助了。”
佟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林智表示很辛苦。”
“辛苦也得撐著,我可是要培養他成為職業經理人的。以後等他上手了,我就有更多時間陪你跟甜星。”季帆的目標就是要成為甩手掌櫃,親老婆,逗女兒,走上人生巔峰。
“玩物喪誌,紈絝子弟,的就是你。”佟芯一臉嫌棄地,但上揚的唇角出賣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距離上次離開a市,有大半年的時間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佟芯的人生也開始出現轉折。想當年,隻身來到這裏,從原來打算駐足一段時間,到後來決定在這裏度過此生,再到後來離開,佟芯覺得這幾年,好像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她之前住的房子是秦歌的,a市老城區的自建三層洋房,是秦歌奶奶留下來的。房子位置在窄巷裏麵,下了出租車,兩人隻能下車往裏麵走。
句實話,這裏的居住環境一般,都是些老舊的房子,街道又,季帆看著有點心疼:“芯芯,你到a市之後,就一直住這裏?”
佟芯搖了搖頭,要是一直住這裏還真的不錯,她剛到a市那會,居住環境更差更惡劣。
那會她剛畢業,大著肚子又不能找工作,在古鎮那裏當繡娘賺了一些,總歸是有限的。孕婦的開支很大,她未婚先孕,加上那會政/府還沒全麵鼓勵生育,她每次孕檢都要自己掏錢。
她那時候真的想一分錢掰開兩分錢用,固定支出節省不了,就隻能從房租、水電費這些地方去節流。
她那會就租了一間民房裏麵的單間,房子裏麵就一洗手間,其他什麼都沒有。做飯要到一樓的公共廚房,晾衣服隻能晾在窗戶或者頂層的公共地方。
衣服晾在頂層,日曬的時間較長,可以消毒。佟芯剛開始都把衣服拿上去曬,後來卻不敢了。因為有一次,聽到有租住在同一棟樓房裏麵的兩個男租客在討論:“住在三樓那個孕婦,平時穿衣服都鬆垮垮的,想不到胸/罩那麼大,估計胸很大。”
那男人得猥瑣極了,另外一男人又賊兮兮地笑了。佟芯那會隻覺得全身發麻,既害怕,又覺得被羞辱了一番,難堪極了。
如果居住環境差點,佟芯能夠忍受,但當人身安全處於危險的時候,佟芯害怕。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當真遇到這種不知羞恥的歹徒時,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當她在公交車站暈倒,被秦歌救下,秦歌可憐她,收留她的時候,她二話不就答應了。跟一個女人住一起,總比在那個布滿色/狼的民房住一起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