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殘忍
死了麼……鮮血流的越來越多，漸漸覆蓋了整塊地麵，依舊在源源不絕的流淌出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血紅。
楚依僵直著身體沒辦法移動，隻能看著而已。
“別動她！”身後立刻傳來嚴厲的聲音，不需要回頭就知道是花弄影，緊接著大隊的人馬舉著燭火，衝進了山洞裏。
楚依置若罔聞眼神直直的看向地麵上還在微微掙紮著喘息的白色狐狸，睜大的眼睛求救般的望著楚依，可她卻始終沒辦法有所動作，隻能夠呆呆的看著。
“回皇上，妖怪已經被本王射死，皇上以後都可以放心了。”花弄影收回 手中的劍，向皇上彙報著。
“好，翊王爺做的不錯，消除了朕的心頭大患，重重有賞！”皇上看了一眼躺在地麵上已經被鮮血所覆蓋的白色物體，輕輕掃了一眼之後便轉頭率領著大部隊離開了偏僻的山洞。
隻剩下花弄影和彎下身子的楚依待在被微弱光亮照射出亮度的山洞裏，地麵上的白色已經沒有了生機，變成了真的屍體躺著而已。
楚依顫抖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摸還殘存著某些體溫的屍體，上一秒鍾還在麵前活蹦亂跳的“人”，就這麼死掉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死亡發生在眼前，卻沒辦法阻止，即使這隻狐狸做了壞事，但她還是沒辦法狠心就將她殺掉。
太殘忍了。
“你還在這裏做什麼，不趕緊走！”花弄影拉起她蹲著的身子，扯著胳膊將她拉出了山洞。
外麵的天色微微亮著，周圍的景色是空曠的山野，空氣很清新，楚依呆滯的站著，“為什麼……”喃喃自語的抬頭看著一臉不耐的花弄影，“為什麼要殺了她……她隻是一個小動物而已啊……”
“她殺害了皇後以及寒雪的父親，皇上不可能讓她活著的，你難道不懂麼。”花弄影冷冰冰的話語，就像是在說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東西一般，楚依想起風茉死掉的時候，他也是一樣的冷漠，一點情緒都沒有。
“可她並沒有……”楚依想要解釋，一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屍體躺在冰冷的地麵沒有一絲動靜，楚依想要伸手去觸摸，卻又沒辦法，隻是站著而已。
“走吧，一切都結束了。”花弄影率先離開了山洞，在 外麵等著她。
楚依呆站了一會兒，拾起地麵碎裂的玉石，靜靜的走了出去。
“回家吧。”花弄影回過頭，輕聲說道。
“……嗯。”
碎掉的玉石不能再複原，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狐妖的願望落了空，玉龍水晶的傳說也就到此為止，皇上將翊王爺視為近親，給予了很高的榮譽。
那天晚上，楚依在夢境中見到了寒雪，隔了很久遠的時間，臉頰都有些模糊，但那種感覺卻讓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謝謝你。”她對自己這麼說道。
“我什麼都沒做。”楚依搖搖頭，沒辦法承受她的感激。
“不，你做得很好了。”寒雪溫柔的笑著，笑容讓她有些熟悉。
“是麼。”楚依說道。
“你累了麼，想要回去了麼？”大概是楚依打不起精神的樣子寒雪不由得關心了起來。
“回去？”楚依疑惑的反問。
“嗯，屬於你的世界。”
“我……我還能回去麼？”楚依想起某一次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穿越，看見過去的自己變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的畫麵。
“嗯，當然，你隻不過是穿越到了前生而已。”寒雪微笑著解釋道，這也是第一次，她說了這麼多的話。
“前生……”楚依不由得更加疑惑，她說的話……為什麼越來越隱晦，都聽不懂。
“嗯，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你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回去……等等，你說的前生，是什麼意思？”楚依抓住重點想要詢問清楚。
“也就是說……你便是以後的我……而且——”寒雪的話語說到一半，聲音便開始模糊，眼前的影響也不那麼清晰，楚依伸手想要抓住她，隻是在下一秒鍾，寒雪就完全的消失了，像是一場夢一般，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喂……喂你回來啊！”楚依從床上坐起身子，胡亂的叫喊著，她還有想問的事情沒有說完，怎麼能就這麼消失掉。
寒雪的每一次出現都是如此的迅速，短暫的時間便又離去，根本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楚依還沒能想清楚要問的話，她連回答都沒有便離開。
“寒雪……不要走……”她的聲音嘶吼的有些沙啞，直直坐在床鋪上麵的楚依臉頰上掛著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難過所流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