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荏苒,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陳禕也終於從青蔥少年,成長為精神小夥兒。可能是因為修煉道內丹術,篤靜衝虛的緣故,十歲的臉上又重新恢複了幾年前的木訥。
當然,如是熟悉“水生”的人,還能從他的臉上發現那些許的出塵之氣。
經過三年多的鍛煉,陳禕已經是附近小有氣的淮揚菜廚師了,而且一年前出師之後,就掌櫃的委以重,成為了店裏為數不多的掌勺大師傅中的一個。
而“水生”的小夥伴長庚,經過了三年多的鍛煉,聲漸顯,成為梨園行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這其中還有陳禕一份功勞:長庚炫耀自己學會了新唱的時候,陳禕就會報出自己新學會的菜。
互相比拚,互相鼓勵,同進。
就在陳禕以為“廚”和“角”的暗中角力將開始的時候,老東家老爹突然找到了陳禕。
“水生,”老爹滿懷欣慰地看著陳禕,“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我,也沒到當初那個木木登登的小民,會成為廚的苗子。”
一上來就敘恩,這是有事要我。
老爹怎麼可能道“水生”年輕的皮囊下午隱藏著一個老妖怪。
陳禕立馬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樣子:“雖然那些記憶已經模糊了,可依稀能記得,是少東家心善,堅持要把水生帶家的,東家少東家的命之恩,水生永生難忘。”
老爹暗暗地鬆了口氣:水生到底不是個忘本的孩子。
“現在呢……”老爹眉頭緊鎖,“我這裏有個難,也不道該不該跟你說……”
陳禕一聽,就道戲肉要來了:“東家,但說無妨。”
“是這麼事,梨園行裏的那些齷齪,必你也楚,”老爹歎了口氣,“我雖然說也是梨園行的,可畢竟年紀已經大了,沒辦法伴左右,替長庚阻擋那些明槍暗箭……”
說著,老爹抬頭看了看陳禕:“水生,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吧?”
讓我當長庚的經紀人,不,應該是生助理之的角色吧?
陳禕沒我絲毫猶豫,站起來就要出門:“我這就去跟掌櫃的辭工。”
“這如何使得,”老爹麵露難色,“水生你已經是淮陽廚了,馬上就……”
“東家,水生能當廚師,還全憑東家托舉,而且,水生當廚師,也隻是不給東家當累贅……”
一番推阻過後,陳禕還是去姑蘇菜館跟掌櫃的辭了職。
本來掌櫃的還不太樂意,可陳禕將家的救命之恩搬出來,掌櫃的也隻能人。
到家之後,陳禕了老爹的入職培訓,主要是講一些戲班內的規矩。
培訓之後,陳禕正上崗。
經過一番觀察,陳禕發現小夥伴長庚的處境,沒有老東家說的那般危險:長庚是三慶班副班主陳金彩的嫡傳徒弟,本上就是作為下繼承人來培養的。
陳禕暗暗地鬆了口氣。
“水生,你怎麼來了?”
長庚見到一向喜歡窩在廚房裏的小夥伴,竟然來了戲班子,有點意外,聲音中難免帶上了一起驚喜。
陳禕笑了笑:“我已經從菜館辭工了。”
長庚一愣,隨苦笑:“水生,何至於此?”
“少東家,”陳禕瞥了一眼正在朝長庚招手的同齡人,笑了笑,“那邊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