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羽一心想著屋內還未清醒的丫丫,哪還有心思回答她的問題。
見他沉默,雙眸緊緊地盯著內間,她便明白了九分,心中怒火滕地就上來了,但是,他私闖後宮,是死罪,趁現在皇上一門心思地在周美人身上,無暇顧及羽兒之前,先將他支走才是上策,於是,她努力壓製心中的怒火,對身旁的白公公命令道:“白公公,送王爺回去,此地不是他該留的地方!”
“是,太後!”白公公恭敬地回應一聲,然後對心不在焉的李寒羽道:“王爺,你該走了!”
李寒羽看了他一眼,然後對太後道:“本王不走,不能走!本王要等丫丫醒來,確定她沒事了,本王自會離去!”
他公然地反抗她,她更加的生氣了,“胡鬧!這後宮是你能待的地方嗎?哀家命令你,速速離去!”
“本王說了,不走!就算要處死本王,在丫丫沒有清醒過來之前,本王絕不會離開的!本王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懼怕再死第二次!”他這麼輕易就說出那個讓她懼怕的字,他怎麼能將她對他的寵愛當成驢肝肺?她不能相信,這麼對她說話的人,是她寵了愛了二十多年的兒子!
“你……”她指向他的指頭都在顫抖。
“因為你,我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被你擺弄了,我要守著她,直到她安全地醒過來,在我的生命裏,我不想再失去她!所以,你還是省省吧!你這樣的愛,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丟下這番殘酷的話,他離她遠遠地站著,好似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太後拿他沒轍,隻得由他,但是,她對丫丫的恨,由此突飛猛進,她眼露凶光地看著內間,恨不得眼中能射出一把無形的暗器,直接將丫丫刺死。
時間已經過了半天了,太醫還在裏邊手忙腳亂著,丫丫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李皓天整顆心絞痛著,要死掉一般!假若丫丫真的從此不再醒來,他絕對會活不下去的。她怎麼可以這樣傻?她怎麼能這樣殘忍,傷害自己來懲罰他?他後悔死了,他不該不相信她,不該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現在,想聽她的解釋,卻是那樣的奢侈!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待瞟到李寒羽時,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嚇得漪瀾宮中所有人膽戰心驚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低低垂著頭,在窒息的氛圍中殘喘著。
“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丫丫死了,朕絕對會第一個殺了你,給她陪葬的!”他已大步來至李寒羽身邊,一把揪著他的衣領,恨不得將他當場撕碎。
“皇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羽兒是你的兄弟,而那個女人,又算什麼東西?”太後不平了,維護著李寒羽。
“兄弟?嗬嗬,他可曾將朕當作兄長看過?如果他能顧念一點兄弟情的話,他就不該那樣對朕的女人!是他先不將朕當兄弟的,朕又何必顧念這份冷漠的兄弟情!”李皓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皇上,周美人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哀家相信羽兒,他絕對不會做出讓皇上難堪的事的,也許,那件事,是周美人親手造成的呢?”太後厲聲為李寒羽狡辯。
“瞧瞧,你們真是母子情深啊!太後,不要忘了,朕也算是你半個兒子,哪有做母親的這樣偏心?朕今日算是看清楚你們的真麵目了,如果丫丫醒不過來,朕絕不會顧念什麼母子情,兄弟情的,是你們離開龍騎國的時候了!”他決然地說。
“皇上是要趕哀家走嗎?就為了那個女人?”太後氣急攻心,差一點吐血,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拚命地壓製住心中的憤怒和不平。
“你們最好祈禱丫丫能夠平安地醒過來,要不然,朕說到做到!朕是龍騎國的天子,朕有權決定一切!”他一把放開李寒羽,冷冷地掃視漪瀾宮所有人。
他冰冷目光所到之處,仿佛帶著冷箭,直戳他們的心窩。
“不用皇上動手,如果丫丫真的好不了了,本王會陪她一起去的!”李寒羽竟然開心地笑著對李皓天說。
“羽兒,你瘋了!”太後著急地斥責他。
“是,我瘋了,我為她而瘋了!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也許死,我才能真正地擁有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麼不呢?”他的臉上依舊是那抹幸福的笑容。
正在他們爭執不休時,太醫滿頭大汗地出來了,“回稟皇上,娘娘終於醒了!”
他還未起身,李皓天便排開眾人,直奔錦床,坐在床邊,緊緊握著丫丫的手,激動地呼喚著她:“丫丫,丫丫……”
聽到他的聲音,丫丫急急地看向他,掙紮著要起身,“皓天,皓天,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他扶她起身,讓她依靠在他懷中,溫柔地摸著她蒼白的臉,道:“別著急,朕聽你解釋,朕哪也不去,聽你解釋清楚!”
她先對他虛弱一笑,然後道:“我愛你,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你要相信我!”
“嗯,朕相信你!”他笑著對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