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鼓足勇氣喊了一聲,“殺人犯該死!”
他娘忙攬緊了孩子,微微鞠躬,“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胡言亂語呢,你們別怪罪他,我替他道歉,對不起。”
說著話呢,她拉著孩子就往人群裏退,見見沒了身影。
周圍聚集了不少人看戲。
明月兒抱緊了張嬸,她一直掙紮,甚至狠狠咬了靠過來的元卜一口。
他隻是疼得皺下眉,便在第一時間就拉過明月兒護在自己懷裏,查看她額頭的同時,自己從明月兒懷裏抽出手帕,擦幹淨蛋液,“疼不疼?”
動作順其自然,且那可是私密的地方,看戲的百姓基本上明了了,這是她的夫君,隻是明明看起來都不差,為什麼幫個殺人犯?
小采站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眼神漸漸陰狠,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死瘸子都能有這麼愛她的人疼著,而自己孤苦無依……嘔!
風吹過,她頓時幹嘔,厭惡的逃離這。
元卜也沒閑著,等著藥童一到,把張嬸製衡住後天便直接把月兒打橫抱起,快速趕往藥鋪。
沒給明月兒反抗的機會和時間。
一到藥鋪,他便催促道,“不用管她,先看看月兒的傷勢如何。”
大夫立馬哎了一聲,走了過來。
明月兒看向他的手臂,被咬的地方還有口水水漬,忙憂心道,“先看看你的傷吧。”
元卜搖搖頭。
看得大夫一臉茫然,先查看了明月兒的額頭,已經紅腫且高高隆起,那是硬雞蛋被砸破,可想力有多大,好在,“隻是砸傷,養幾日就好了,就是有些不好看。”
“這沒什麼。”明月兒也不在乎外表,要不然因為瘸腿被人搗鼓這事,怕早就自閉了。
相比月兒,元卜受的傷更重,被咬得手臂發青發紫,兩排牙印上還流了血,已經染紅了衣袖。
大夫倒吸一口氣,又是清洗,又是敷藥包紮,等弄完後,他又去看看張嬸,忙得一頭汗。
“疼不疼?”明月兒覺得自己明知故問,擔心衝上腦袋,直接把張牟的事都給擠出去了。
元卜搖搖頭,更心疼她的頭,忍不住拉過來吹了幾下,見她還是疼得皺眉,眼底下的烏青已經很重,便心疼說道,“先回去好好休息?”
這有藥童看著張嬸,明月兒不用擔心,她該擔心的,是明日問斬的張牟,點了點頭,和元卜一起出門,直接回卜月酒樓。
因為幫了殺人犯,緊閉的大門上沾了臭雞蛋液,青菜,過路都覺得犯惡心,月兒臉色很難看,被元卜帶著推門而入,進去後裏麵依舊空空如也,他關上門,打橫抱起月兒上樓,低聲吩咐,“弄盆冰水來。”
八子也看到了那傷,忙去廚房裏忙活,按照明月兒的吩咐,他們還斥巨資買了冰塊,現如今拿出來一些,用布包裹著拿上樓,這還是明月兒順口說的,敷冰塊可緩解。
元卜先替她擦了身上的蛋液,幸好不是臭雞蛋,接著才幫她敷額頭。
冰塊敷上,疼痛減弱,她好似才有機會想其他的,卻越想越愁,最後忍不住抬頭,淚眼朦朧,“為什麼他真能這麼狠心呢?”
她想不明白,就算小采再有魅力,難不成比親娘還重要?對張牟失望之餘,又想著能把人救下,累,格外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