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所有人驚呆了。
隻見孫衡示意了官兵鬆手後,被帶著手鏈的小采掙紮著起身,旋即吐了一口嘴裏的怪味,笑著說道,“我已經懷孕了,按照律法,你們不能殺我。”
國有律法,孕者酌情處置。
元卜嘴角忍不住抽搐,未想會有人鑽這樣的空子。
孫衡都瞪圓了眼睛,又沒辦法否決,“不殺你,不代表不能關押。”
也隻能這樣。
小采笑著無視大人,轉首看向了張牟,她眼中漸漸蓄滿眼淚,眼神移到了肚子上,哭著質問,“你就這麼狠心看著我們娘倆死?那些人胡說八道,你也相信?你明明知道,在遇上你之前,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她一訴苦,張牟就鬆動了,他堅挺的腰杆慢慢彎曲,他低頭看著地上,滴落幾滴眼淚,他很生氣,但發泄過後又有些悔意,“小采。”
沒等張牟說什麼,明月兒急忙打斷,這再說下去,想都不用想,張牟又得翻供,真是誰也難過美人關,她歎氣道,“張牟,你認識她多久?沒半個月吧?”
張牟回頭,不解的看向月兒,“這和認識多久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明月兒很是無奈。
一群人也把目光轉移向她,同樣好奇。
“明月兒,你和我有私仇也好,非要現在報複嗎?”小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把無辜委屈裝了十成十。
“你想多了。”明月兒本來想點到為止,既然小采一直挑釁,就別怪她無情,不顧她現在是孕期了,“按理來說,半個月能懷上不是問題,問題就出在,半個月不到,你如何得知自己懷孕的?大夫想要查出懷孕,最少也要一個月,孩子壓根不是張牟的!”
頭頂綠油油,那愧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張牟厭惡的用膝蓋跪著挪動,遠離小采的同時,他眼裏是難掩的失望。
小采張了張嘴。
有大夫在門外的,應了一聲,“的確如此。”
這更坐實了孩子非張牟。
“你還有什麼話說?”孫衡怒問,這樣的女子曾在官府當差,簡直可怕,可恨!
已經眾矢之的,小采也不再掙紮,看著自己的肚子無奈苦笑,“大人,等我生下了孩子再處置不遲。”
憋屈!孫衡真想砍了她的腦袋,又不得不顧及無辜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氣,再拍驚堂木,“此案證據確鑿,罪人小采,待十月懷胎產子後,處以極刑,從犯張牟,窩藏罪人,替其開脫,罪不致死,責以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罪已定,接下來就是行刑。
比起死罪,板子算是輕的,但也能把人打剩一口氣,能不能活就看個人造化。
起初張牟還能忍著,但隨著板子接連落下,他也忍不住哼出聲,忍得大汗淋漓。
四十板時,他已經無力的癱在長椅子上,最後十板,他暈死過去。
明月兒和元卜趕緊帶著人去醫館。
人進去了之後,大夫忙活著,藥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來,忙活了兩個時辰多,大夫才抹著額頭的喊,從屋子裏出來。
看到二人,真是無奈的歎氣,送來一個險些瘋了,吃了安神的藥還在熟睡,送來這個,屁股都打開花了,費了好大的勁把一些肉除掉,又是擦洗消毒又是上藥包紮,累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