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連忙進屋去幫外祖母給床褥收拾好,將她攙扶回屋裏去。
“月兒啊,這三不有村裏又不是就住了咱一家人,凡事兒你也不要太較真,啥活兒都攬在自己身上,把你累到了,除了咱自家人,外人誰心疼呢。”張老太太牽著她的手,苦心勸說著。
明月兒點了點頭,彎腰幫外祖母將那被褥又給蓋好:“外祖母,您就放心吧,難不成您那心裏,月兒就是個傻子呀?我心裏有譜。”
從外祖母那屋出來之後,明月兒第一時間就是去找來了錢兒。
明錢兒正端著一個小木盆兒坐在小院兒裏泡著腳,一邊翻閱著手裏的畫本兒,那是之前明月兒在鎮上給他買的。
“這幾天,你可聽著外祖母在家咳嗽了?次數多不多?有沒有別的什麼異常的?”
麵對姐姐的一番三連問,錢兒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後,這才開口說道:“偶爾有聽著外祖母咳嗽,不過是這樣的,咳,咳咳,有時候也會咳咳咳咳,但是看起來,也沒有別的異樣,外祖母說她就是嗓子幹癢癢。”
小錢兒大致是覺得自己描繪也描述不清晰,幹脆就一手扶著腰學著外祖母的樣兒。
瞅著那叫一個滑稽!
“好,你記得,還幫姐姐看著外祖母,要是她老人家哪兒有一丁點兒別的異樣,第一時間告訴我。”
明錢兒的腦袋點的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錢兒記住了!”
暴雨傾盆的夜晚,窗外是雷電交加。
在這個時候,根本不會有人隨意出門走動。
大致也是因為白日裏幹活兒,所以明月兒累的很,一回到自己那小床上倒頭就睡。
門外一閃而過一道墨影,元卜輕手輕腳的掩上了月兒那屋的房門,接著身披鬥笠,出了門。
阿迎的夜行衣上掛滿了水珠兒,雨水衝刷的他根本睜不開眼。
總算是見著他家主子過來,阿迎可算是長籲一口氣。
“主子查到了,鎮長的姨姥姥在京城戶部尚書張大人的家裏做事,在張府做了有二十餘載,算得上是張府的老人了。除此之外,這鎮長和京城再無別的聯係!”
聽到了阿迎這番話後,元卜的唇角微微扯起了一抹弧度,他冷笑一聲:“狐狸總歸是要露出馬腳的!”
阿迎聯想到之前八子告訴他的話,但又想起當今局勢……
有些話,縱然他是不想說,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口:“主子,七日內,您勢必要準備好一切,咱們要動身回京了,實在是拖不得了!”
七日……
元卜的心中自是有數,他心知肚明自己在三不有村繼續逗留,那無疑是天方夜譚。
可短短七日,又能做成得了什麼。
“已經讓人派了欽差出行,徹查鎮長一事,主子您還有別的什麼好顧忌的。”阿迎那一臉的憂慮,他若是敢做,恨不得現在就把主子一把打暈了扛起來給背回去京城!
奈何他那身手,也不是對手啊。
元卜的眉心忽忽直跳,剛想說什麼,一旁的阿迎便又搶先說道:“禦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此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讓他家主子不必再有別的疑慮……
“我知道了。”元卜的臉上難掩不悅,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接著又將阿迎招來身邊,俯身貼耳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