蜱蟲!
這玩意兒要是鑽到了人的頭發,肉裏,那可是不得了的。
就算是擱在現代,被這玩意兒黏上之後,你就算是不死,少說也得扒層皮啊。
明月兒看到院兒裏火爐子上還架著熱氣騰騰的水壺,水壺裏的水早就已經煮沸了,還冒著滾滾濃煙,她回頭看了身側的元卜一眼:“幫忙拿個銅盆過來。”
拿銅盆過來做什麼?
雖然元卜心存疑慮,可月兒交代的話,他照做便是。
明月兒也生怕自己按著蜱蟲按的太緊,回頭真要是鑽肉裏,那可算玩完,還修路,家裏能直接給她準備後事了。
她秉著呼吸將手上的蜱蟲吹拂在地,接著狠狠地一腳踩上去,反複又碾了兩遍。
接著,月兒又將手裏的兔兒皮往銅盆裏一丟,提著水壺將那熱氣滾滾的開水直接澆了上去,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娘耶啥味兒,這麼臭呢!”門外離得老遠就聽著老許嚷嚷著走進門。
一進院兒老許可就瞅見了滾沸的鍋裏麵正熬煮著兔皮,那臭味兒衝天叫一個刺鼻。
身後的元卜像是嗅到了啥有毒物質似的,迅速伸出了手捂上了月兒的口鼻。
堂屋裏原本張老太太正在和錢兒念叨著啥呢,也聞到了外麵的異味兒,忙開口問道:“月兒,外麵那是咋的了?”
“沒事,外祖母。”明月兒輕輕地推開了元卜的手,她迅速的拿起火鉗子將兔皮的肉質那一麵給夾起。
剛剛隻是輕微的滾燙處理了一下,還不算熟成。
如果要是在滾水裏麵煮太久,皮質煮老,一涼就會變得僵硬,難以處理。
毛的那一麵,明月兒浸泡在熱水中狠狠地煮了好一會兒。
直到看見水盆子裏麵漂浮著一層的黑色小物,從開始來回動彈,再到一動不動。
明月兒這才將這兔皮撈起,用皂角和溫水,一點一點,小心的清洗著。
故而也是因為這麼一件事,提高了她的驚覺,固然打獵能賺錢,能讓村裏人這個冬季過的不那麼拮據,同時也要注意,野味兒雖味美,其身還夾帶著各種細菌,病毒,還有寄生蟲。
“趕緊洗洗手,吃飯吧。”老許看著那盆兒裏飄著一層的蜱蟲,胃裏可是一陣翻江倒海。
元卜順著老許的眸光看去,瞧見盆裏的異物後,想也沒想的直接給倒在了屋門口的散水裏。
明月兒也不是研究生物學的,更不是從事服裝設計,她能將這一整塊兔皮處理幹淨,且不夾雜異味兒,已經是超出她能力範圍的極限了。
她看著手裏的灰兔皮,愣了愣。
想到元卜整日早出晚歸的跟著她忙活,冬日裏天涼了,不如就用這灰兔皮給他做個圍領。
也算回報他送自兒個的木梳了……
這日明月兒和元卜一塊進城一趟,她打算采買一些比較精致的緞子,或者是花樣兒好看適合做衣裳使的外布,順道倆人還一塊去了酒樓一趟。
“今兒個怎麼得了空子。”八子正忙著指揮夥計端菜,頭也顧不得抬的對明月兒和元卜問道。
明月兒看了一眼,夥計手裏端著的那一盤,從外形及肉質來看,像是山雞肉。
因為山雞和家養雞不一樣,肉比較緊實一些,畢竟常年在外活動,經常健身和不健身的區別嘛。
“野兔,野鹿,酒樓賣得動麼?”明月兒看了一眼來往不斷的客人,對八子問道。
八子撓了撓頭,接著有些為難的說道:“咱這兒山雞也隻是剛興起,才開始賣,若要說大地方,像京城那的話,野味兒賣的不錯,就是不曉得為何這鎮上,也就今年臨冬才見著山雞,不過,山雞賣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