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鼻涕,還咳嗽,那八成是風寒沒跑了,不過這也說不準,也可能是旁人過了病氣給他染上的,也可能是錢兒本就內火旺盛,得我待會兒看看才曉得。”
老許還想接著往下說些什麼時,這才發現,他這一路緊跟緊的,竟是已經都到了明月兒家門口。
元卜頭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著。
見狀,老許火急火燎的追了上去,幽幽的歎了口氣,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後,說道:“閣下還是好好想想,這麼下去定不是個長久的法子……”
“閉嘴。”元卜長袖一甩,一怒快步走進門去。
經過老許一番查驗,結果還真是給他說中了。
錢兒這風寒確實是跟內火旺盛脫不開關係,這麼大的孩童是常有的。
張老太太有些緊張的一隻手按在自兒個的腿上,對老許問道:“內火旺盛,那該如何醫治?這毛病好的快不快啊?”
“老夫人,這其實跟錢兒的吃食上脫不開的幹係,這麼大的孩子,稍微夜裏吃多些,就容易積食,一積食就造成了內火旺盛,從而導致風寒咳嗽,打噴嚏啥的。”老許一邊像模像樣兒的寫著藥方子,一邊慢條斯理的給張老太太解釋道。
元卜都覺得他這是多此一舉,浪費紙張……
就他一人能看得懂那藥方子,何不如直接抓了藥可算了。
到底是村裏有個大夫郎中,就是不一樣,方便多了,稍微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直接找老許就給看了,他也不收人家銀兩。
“收人家銀子作甚?本來我給開的藥就是村裏的,這不是拿人拳頭砸人眼窩麼,這事兒,我許成可做不出來。看個病,就隻是舉手之勞而已!”老許嘴裏一邊嘟囔著,一邊笑嗬嗬的給錢兒包著藥。
不過王嬸兒先前可是說了,不掏錢的藥,不治病。
所以,即便是老許不要錢,也拗不過村民們每回都要少少的以表心意,哪怕是三兩文錢。
也是趁著這幾日天冷,明月兒趕緊給要做的臘肉,臘排骨給弄好掛在煙囪邊兒上擱著。
要不說古人的智慧是我等追溯不及的呢。
掛的這麼高,一來呢,是方便晾曬,這兒也沒啥汙染,越高便越幹淨,二來,也能防止了外麵的野貓兒啥的偷吃,再接著煙囪的那道煙熏一熏,這煙熏臘肉,就成了!
不過……
最是讓明月兒惦念不忘的,還要屬熏魚。
傍晚的時候,賴子端著熱氣騰騰的盤子,裏麵裝著倆烤兔兒,就跟腳踩風火輪兒似的,一路風塵仆仆趕到了明月兒家中。
“嚐嚐,這味道可真是一絕!”賴子說完嘿嘿一笑,給自兒個比劃了個大拇指。
賴子能自兒個做倆烤兔兒,確實是厲害,且火候掌握的剛剛好,外焦裏嫩的……
還是元卜心思細膩,他看著盤中之物,不禁蹙起了眉頭:“你家統共五隻兔兒,這兩隻,餘下的,能夠你撐過這場雪?”
賴子這人做事兒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兒,幹!
他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那麼多的後果,想想元卜說的話,實際上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後,說道:“那,大不了就是過幾日在家裏吃白菜煮麵條兒唄,那有啥了!現在這日子,不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