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說人在做,天在看咧。
明月兒從那小屋教了衙役們做紙回來後,一進牢房門,便聽到了來自右手邊兒,及正前方,幾聲猛烈的劇咳。
“叔,你病了?”
她往老許和杜村長的牢房門口走了兩步,一臉殷切的瞅著麵前的倆人,逐開口詢問道。
杜村長朝著明月兒擺擺手,還帶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兒的,就是天幹,加上在這兒又不透氣兒,沒事的。”
一人咳嗽,倒是也確實沒啥,可關鍵的是,當下一個大牢裏,竟有四五人都出現了咳嗽的症狀,這確實不得不叫人引起了注意。
“我已經幫杜村長看過病了,脈象虛弱,看著像是外邪入體,可,他這又是幹咳,聽著沒有痰音……”老許有些焦急的撓了撓頭,這咳嗽確實古怪的很。
明月兒能幫齊大人帶來利益,自然待遇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起碼比起這大牢裏的犯人,絕大多數都要好的多。
她趴在牢房門口,狠狠地拍了拍門。
獄卒有些不悅的走到了她的牢房門外,“幹啥!”
“幫我找個郎中,這有人病了。”明月兒抬眸怔怔的瞅著麵前的小獄卒,一板一眼的說道。
“不是說了麼,找不了,更何況,你們這幫人來到這兒就是服刑的,又不是來享福的,誰在這兒有個咳嗽噴嚏的就得請郎中,那衙門得花多少錢啊!”
聽了獄卒的話後,老許一個沒忍住,不禁上前一步去對其反駁道:“可不是有規定,即便是犯了事兒服刑的犯人也不能苛待咯,生了病,為何不能幫人瞧病,即便是犯人,也是人,人人皆平等!”
私下裏,老許的掌心兒裏緊攥著一塊牌牌,他餘光往那外頭多瞥了眼,也不知道八子那當下究竟是個什麼形勢,倘若八子真要是無計可施,他隻能將這宮裏的牌子亮出了……#@$&
“這大牢裏咳嗽的人,不是一兩個,你們最好放點心,將此事跟那齊大人通報一聲,倘若要是疫症,那可就麻煩大了!”
跟月兒住隔壁間的老漢兒,此刻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般的笑意,暗戳戳的對那獄卒說道。
“疫症?你們可莫要造謠,信口胡謅!一個個都在這大牢裏關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出現疫症!莫要在這兒危言聳聽!”
一聽到這話,那會子還在嘲諷老許幫杜村長要大夫的那個瘦高個兒,此刻就跟不要命了似的,一個勁兒的拍打著門窗,嘴裏高聲嚷嚷著:“我都快咳死了,你們幫我,幫我找個郎中啊!我就隻剩下了仨月就能從這兒出去了,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兒啊!”
獄卒見著大牢裏鬧成了這樣,雖然這嘴硬的很,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的。%&(&
有個機靈點兒的覺得這事兒還是應該上報給齊大人的好,畢竟那可是人命關天咧!真要是瘟疫,那可不是小事兒,他們這一天到晚跟這幫犯人糾纏的,一個跑不了。
可這財迷心竅的齊大人,聽了他們的話,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哼,還什麼疫症,什麼咳嗽,以本官看來,這一個個都是不想幹活兒,還想減輕刑罰想出的餿主意罷了,本官為官多年,什麼樣兒的人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