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著杜村長將話給說完,身後便傳來了張牟他們的喊聲。
“丁村長來咱村兒,也沒啥好招待的,老許說是弄了點什麼金菊茶,喊著去喝茶呢。”張牟笑嗬嗬的朝著丁岩他們招了招手,打著招呼。
金菊茶?
因為去賴子家裏喝茶,顯得有點太寒磣了些,所以杜村長在月兒的建議下,將這喝茶的地兒選在了無名村和桐樹村的那道河灘前。
一張小竹桌兒往前頭一擺,人一坐,吹著微風,曬著太陽,喝著茶,日子悠哉悠哉又愜意。
“老許是大夫,他說著天兒悶熱幹燥,叫咱都多喝些這個金菊茶,敗火的。”
張牟一邊幫他們斟茶,一邊言之鑿鑿的說著。
杜村長又坐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又說道:“我們村兒當下是個啥形勢咧,丁村長應該也看到了,還望丁村長回去能給別的村兒裏幫我們美言幾句,大家夥兒要是都能齊心協力,一股勁兒給這公路一回修成,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其實今兒個丁岩專門來此,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的。
桐樹村其實之前的時候和別的幾個村兒的關係都挺不錯的,這不,丁岩夜裏叫人給附近幾個村子捎了信兒,早上人家就給回了話叫他來三不有村瞧瞧再做決定。
“明個……不,還是等等你們先給這種撒了之後,你們來安排一個妥當的時間,看咱是先修路還是先搭橋,具體是怎麼做,到時候明兒個我再過來一趟,咱們坐下詳談。”
丁岩站起身來打量著眼前到這條河,若是能夠在這河床兩岸搭起一道橋,這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他們來的時候還聽說了人家三不有村冬天的時候,一個村兒的年輕後生們一塊上山打獵,弄來的野味兒扒了皮子拿去換錢,還做了毛領子,皮靴子。
桐樹村兒的人,那叫一個羨慕喲!
給丁村長送走的時候,他戀戀不舍的總是往那村兒裏頭瞄。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跟自己身邊的兩個後生們商量著:“咱村兒裏的娃要是能像他們村裏的娃似的讀書就好了。”
“那請一個先生得花多錢咧,可不便宜呢。”
“就是啊,咱村兒哪兒能跟人三不有村比,人家又是養牛,又是養豬的。”
丁岩的這一句話剛說出口,身邊兒這倆一盆冷水可就澆了上來,嘴裏愣是一句好聽話也沒有。
明月兒送走了丁村長他們後再回地裏,大家夥兒基本上已經給活兒該幹的都給幹的差不多了。
因為有了之前的分渠引流,這河流下遊的水疏散下來,澆地的時候也是方便了不少。
朱榮和二牛倆人正挑著擔子一擔水一擔水的往地裏挑,這邊有張嬸兒他們接應著,就跟一道流水線似的。
“月兒咋說了,他們跟咱們一塊修路不?”王嬸兒忙著將手裏那一桶水,用水瓢舀著往地裏澆,還不忘朝著明月兒問道。
張牟跟在他們的身後,咧嘴一笑,說道:“別說了,今兒個那個丁村長帶著人來咱村兒裏一瞧,嘿,人都傻眼了,瞅著咱喂了那麼多的豬啊,牛的,可都懵了,八成是羨慕壞了。”
“羨慕有啥用啊,到底是跟咱一塊兒幹活不幹麼。”張嬸兒狠狠地瞪了張牟一眼,接著將手裏的水桶遞給了他。